西南科技学院。
一间凌乱而空落的房间,萧寒站在窗子面前,这个动作,已经有十几分钟。脚底一股麻意袭来,他一个趔趄,摔坐在旁边的床沿之上。斜对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很大的海报,海报的上半部分是深蓝色的万域星空,在这星空之中,有一块悬浮的巨大神石。噢,不!有人举着。
萧寒认识,这是中国古代的一个神话传说:女娲补天。
这神石七彩光芒,旁边的两个大字,也因为在它的照耀下显得异常醒目:《破天》。
萧寒只是粗浅一看,也觉得这两个字中蕴含着巨大无比的神力,仿佛一双巨擘,在伸手向他捏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从兜中摸出一支压扁的烟,点燃大口吸了起来。
这间寝室,今天正好是一个礼拜。
如是此景,萧寒看着窗外星辰如画,舍内空无一人,顿时一张孤独的网,死死将他套住。这种寂寞,任何人都能被打败。
除非。
你是一个无情的人。
但是,萧寒不是。他更耐不住的,便是无情。
以前不是,现在,同样不是。
睡则百般思绪,躺则烟熏无意,立则徘徊无期。
这一夜,天上北斗若影若现。忽一颗流星,划破苍穹,穿过北斗,直逼大地。
昨夜西风凋碧树,
何人怜取拈花叶。
萧寒仰望星辰,只一缕青烟喷出,便任它在玻璃内化作仙境一般,随了那蚊虫冲烟而飞鸣。
“你今生能有一师,但不是现在。”
“萧寒恳请道人指点迷津。”
“无妨,无妨。西出校门,学府东路约200米,左拐有一洞府。你去便是!”
“道人,那洞府标记如何?”
“洞府古韵天成,虽后以斧佳,不为世人识得。但自是风水宝地,你且去。”
这个梦,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出现无数次。
在一绝崖之上,一人身着青衣,负手而立,似一道人。只一缕须发,在这天地之间,飘然自若。此人有时细语呢喃,时而放声狂笑,或悬一长琴坐立高歌,一时举动,更不把萧寒放在眼里。
仿佛,天地就是他的。
天地万物,与这落霞何异?在这岁月面前,不过白云苍狗,沧海一粟。
这琴声里。
萧瑟、悠长,绵而无绝。让人不觉悲从中来,脑中哗然。
“前辈?”终于在无数次的梦里,萧寒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也分不清,自己说的,是梦话,还是人话?
那道人似是被人扰了清净,倏地转过身来。
“小子,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老夫的梦境之中?”
萧寒至今都未曾明白,到底。
谁在谁的梦里?
那道人炬目如神,看得他不敢喘一口粗气。
“前辈,你这琴声,当真好听!”
“真的?”
“晚生不敢言慌,虽说这琴声萧瑟了些,但这落叶之意当真是淋漓尽致。琴声时而低回,却又在人不经意间,一鸣惊人,让人错愕,曲声悠扬,绵而无绝。我听了你的曲,内心反倒平静多了……”
“你一个三岁孩儿懂什么?也敢对老夫的琴曲评头论足?”那道人横眉一皱,不料忽然一掌举来,就要碎了萧寒的脑袋。
“前辈掌下留人!我要回学校上课了。”萧寒只觉一股劲风袭来,自己已经被那道人一掌掀翻在地。本想那道人只是随便吓他一吓,哪知他一掌劈他不得,又是一掌呼来,惊得萧寒差点尿了一地,赶紧伏地求饶。
这个梦,戛然而止。
萧寒将烟头踩灭,起身离开寝室,脑中似乎已经有一条线路,在路的尽头,那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他看了旁边几台随意摆置的电脑,凌乱的泡面盒和快餐盒,有两台电脑还挂着游戏,只有一个萧瑟的身影,在电脑的屏幕中央,孤独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此情此景,他多么希望有一个多年的老友,与自己促膝长谈,他每觉得自己在这寝室里多呆一分,就用一种铺天盖地的寂寞,从那屏幕中央散发而出,而自己,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这所学院,与自己还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萧寒走出校门,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次与医学院的比赛,不能再掉老脸了。”
萧寒注意到,在校门的一侧,几位同胞正是聊的起兴,他们一排排点起的香烟,似乎在做着某种宣誓。横飞的唾沫,就像游戏里能刺穿敌人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萧寒站在一旁,不禁感受到几人强大的气场散发出的无形的摧毁力。
“伟哥,你放心!兄弟们这几晚可都没有偷懒,现在我们之间那配合,那种默契你是没见……”
“是啊,伟哥。你放心,嫂子的事就交给我了!”
说话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猥琐气息十足,果然他才一开口立马就被这个被唤作伟哥的人一眼杀死。
“伟哥,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
看样子他们是在等人,此时从校门里走出一个男生,几人见状,脸上倒有了一丝喜色,似乎来人,手里捏着的正是生死大权。那人将手机揣进兜里,与几人一一照过,便冲着前面的伟哥吱了一声:“伟哥!”
那伟哥也丝毫不客气,随便应了一声,几人便朝着萧寒的一方走去。
“几位……”擦肩的时候,萧寒下意识的叫住一干人等。
“小子,有事?”一位络腮大汉脚下一顿,站在萧寒面前如同巨人。萧寒直觉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