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广场上一片寂静,此人一开口,不但直接将矛头对准风家,而且也说出了很多人心头的疑惑,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是董元青!”
看清这人的相貌,一些认识他的争游者,就低声议论起来。
董元青是兰雁剑派的内门弟子,而兰雁剑派,却跟长河门是结怨已久的对头。
两大宗门原本就不对付,最近几年来,又因为首席弟子之争而在中游宗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兰雁剑派的首席弟子名叫沈志义。而长河门的首席弟子自然就是风商雪的长子风惊河了。
这二人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入门时间都相差仿佛,但偏偏,在天赋和实力方面,风惊河却一直稳稳压了沈志义一头。
在中游门派几次不同场合的较量中,沈志义都输给了风惊河,其中一次还是争夺一个宗门祖地秘境资格的比试。以至于兰雁剑派上下,谈到风惊河都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董元青既然身为沈志义的师弟,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这样的话,也就丝毫也不足为奇了。
许多认识董元青的人当下面露鄙夷。此人趋炎附势,人品不怎么样。刚才他这番话中,一方面是讥讽风辰,另一方面也有在燕家和晴家人面前示好露脸的意思。
如此热切,急急匆匆地跳出来,未免有些难看。
生怕错过机会,攀附不上去么?
不过,董元青人虽讨厌,话倒是没错。风辰一个连锻体都没过的普通人,难道还真跟别人赌斗,不如干脆投降认输算了。
这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真拿这场赌斗当回事。大家更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是,风家这个局,要怎么撑下去?
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谁也没想到,一个区区中游世家,竟然跟燕家硬对硬碰了个火花四溅。而且还一度占了上风——这才是诸多世家和宗门,都不约而同派人赶来的原因。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风辰的脸上。人群中有不少好事者,还纷纷起哄。
“就是,废物就别浪费时间了。该认输认输。”
“他不是真的要打吧?”
“打?怎么打?问问这城里的人,谁不认识他?要不是惹不起风家,随便来个壮实点的,都能把他揍趴下!”
“你们不知道?这小子没练过武。还成天沉迷酒色,早就被掏空了。你看他那弱鸡的样子……”
广场上,闹做一团。
……
广场东面,尚却愚皱着眉头,和身旁的四叔尚伯学交换了一个异样的眼神。
身旁,来自各大世家和宗门的人,也在交头接耳。
这次来樊阳城的人不少。
就尚却愚所见,几乎洛原州及周边,自己知道的世家和宗门,能来的都来了。显然是对这一仗极为重视。
不过此刻,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耐。
“李同福……”不远处,一个穿着丝绸长衫的胖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对一个神情阴鹜的中年男子道:“你们兰雁剑派的这董元青,倒是个机灵会说话的。”
中年男子李同福是兰雁剑派的大执事,闻言转过头来,撇了这胖子一眼,淡淡地道:“机灵倒谈不上,不过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什么就说什么罢了。怎么,有意见?”
胖子来自鹤鸣宗,名叫张兴旺,当下一咧嘴,笑道:“我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这小子胆子大,在人家地盘上,当着人家的面,一脚就踩到别人脸上……你教的?”
李同福冷哼一声:“张胖子,说话之前先想清楚。”
那张兴旺显然是嘴损惯了,倒也不是真相跟李同福起什么冲突,当下打了个哈哈,转开话题道:“你们说,这风家究竟是怎么想的?一个娇生惯养,连锻体都没过的小子,跟人赌斗个屁啊?”
听张兴旺挑了这个头,在场众人也都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虽说晴家是从卫部里选了几个皇家侍卫参加赌斗,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见汗见血练出来的。这打起来,随便上个人,再捆上两只脚一只手,也能把那风辰掀翻吧?”
“打肯定是打不过。我之前觉得,这无非就是风家的缓兵之计。借着赌斗,拖拖时间……之前一道星幕,不就逼得燕家晴家差点放弃?听说风家又下狠手,干掉了木家和黄家,外面那些家伙都乱套了……不过,这该出的招都出尽了,这时候不干脆让这小子认输,还能干什么?”
“要我说,若是风家聪明。当时这小子惹下祸,就该把他给交出去任凭晴家发落。虽然牺牲了一个次子,但一来,这小子本就是个祸害,也没什么可惜。二来,风家也免了这场灾。看吧,如今弄这么一场赌斗,反倒顺着晴家,把燕家也招来了……”
“赶紧的。还磨蹭什么。认输不就完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晴家拿下这风辰,会怎么处置!嘿,你们今早听说了么,摘星楼那四座灵堂摆满的人头……这风辰,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
“我倒想知道,等到赌斗结束,这星幕还会不会继续撑着。到时候,人家九皇子领着人堂而皇之的离开樊阳,风家当真不要命了下死手?听说,燕弘如今就在城外!”
“赌斗结束,也就没晴家的关系了吧?你们说,到时候平王那边,会没动静?”
“赌斗是结束了,可晴家是不是退开让路,那可就说不清楚了。这出戏,人家怎么掺和进来的,你们还没看明白?”
众人议论纷纷。
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