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立时和宋飞互望了一眼,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路星辰竟有十分熟悉之感。略想了一想,路星辰明白了——在郑远桥的故事之中,就有柴老头向妻子行凶的场面。郑远桥说,柴老头把妻子身上的衣服扯破,令她几乎赤棵!
而刚才的情形,也就证明道貌岸然的柴老头,粗暴起来,行为很是骇人。
那时,更令人吃惊的是,柴老头青筋暴绽,面上肌肉扭曲,正用一连串的家乡话在咒骂柴夫人。宋飞的神情更是怪异,他喃喃地道:“这是方言吧,听不懂啊!”
郑远桥的故事中,也有听不懂的家乡话的出现,可是这个时候,路星辰却哑然失笑,他懂这个方言,那是湖南西部山区的一种家乡话,对于听不懂的人来说,如同一种天书。
柴老头这个时候,正在用种种意想不到的脏话,辱骂自己的妻子。
路星辰不知道柴夫人是不是听得懂,但是在她的脸上,却是一片冷漠——刚才由于闪避袭击,她的帽子也跌了下来,淡妆的倩脸,有几分茫然。
两个警官反过来把柴老头推开去,在柴老头的怒吼声中,黄岩用钥匙打开了门——使用那钥匙的方法,奇特非常,若是交在路星辰的手中,还真的不知如何用它!
黄岩把圆柱的一端,贴在门上,钥匙便吸住了,而且在门上移动,看来是沿着固定的轨迹在移,不多久,有一下清脆的声音,取下钥匙,门就开了。
武律师开口:“作为这个住宅的合法承租人,孙女士有权在警方的搜索行动中在场!”
当然柴夫人有这权利,事实上,事情有了这样的变化,就算她要离开,也不会让她走——她的合租人身分,证明了她和贵哥的关系,非比寻常,宋飞在路星辰身边低声道:“女人真厉害,美丽的女人更厉害!”
门一打开,有关人等也一拥而入,柴老头被两个警官所阻,还在用他的家乡话在骂:“臭贱人,你要是回家,我把你的皮从头到脚剥下来!”
路星辰来到了他的身边,扣了拍他的肩膀,用同样的方言道:“好家伙,你要活剥人皮啊!”
这一句话,把柴老头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了后退,神情震惊。一见他这种情形,路星辰心中一动,觉得是大有机可趁,所以不急于进去,反倒拉着柴老头,走开了几步,再用方言和他说话。
路星辰道:“看来,尊夫人是不会‘回家’的了。她是这里的合租人,能在这里居住!”
柴老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她……她……她……”
一连说了三个“她”字,却脸色了白,无以为继,路星辰再道:“如果要解恨,不如把她干掉!”
柴老头陡然震动了一下,用非常狠毒的眼光望着路星辰。路星辰再作进逼:“我请郑远桥下手如何?反正你已经叫他下过一次手,反正郑远桥——”
正由于在郑远桥的故事之中,有柴老头要郑远桥去杀柴夫人的“情节”,所以路星辰才利用这时,他怒气冲天,大有可能起杀机的情况下,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在情绪失控的情形下,透露一些真相。
可是路星辰失望了,柴老头是一个厉害人物,他听了路星辰的话之后,非但没有进一步激动,反倒迅速的镇定了下来,冷冷地道:“我看你是疯了,不然,这教唆杀人罪,你一定逃不掉!”
刹那之间,他竟然变得如此冷静,这真出乎路星辰意料之外。路星辰的估计,原来都建立在郑远桥故事可信的基础上,柴老头作贼心虚,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会崩。但如果他根本没有作过贼,也当然不会因为路星辰的刺激而失常态!
所以,路星辰“哈哈”一笑:“你的修养真好!”
说着,路星辰一转身,转身就走了进去——柴老头被拒门外,在和两个警官理论,也没有什么人去理他。
在门内,却又起了争执——宋飞和柴夫人起了交涉。
宋飞向柴夫人提出:“你既然是这里的承租人,那么,请你协助警方,把九个隐藏的保险箱打开来,免得浪费警方人力!”
柴夫人却不理睬,直接来到了窗帘,按下了一个钮,怔怔地地望向窗外——大厦所在的位置极佳,居高临下,城市景色,尽在眼前。
她伫立着不动,宋飞在她的身后,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几句话,声音也一遍比一遍高。
黄岩在一旁不以为然:“我们自己来好了,如果照柴夫人所说,就用这柄钥匙的话,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宋飞却还在坚持,用近乎叫喊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柴夫人这才转过身来,淡然道:“九个隐蔽的保险箱?是,我知道它们的所在。”
黄岩抢着道:“我们也知道!”
柴夫人浅笑——她的笑容之中,有着人人可以感觉到的寂寞和失落,但那也使她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美丽。
她道:“那你们就动手好了,保险箱用的,全是这柄钥匙!”
她说着,又转过身去,怔怔地望着窗外,视线投向天际,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黄岩大是高兴,叫了一声:“得令!”
两人步伐一致,走向一座放在架子上的玉雕大佛像,轻轻一推,就把佛像移开,一个取出钥匙来,在佛像下的平面上移了一会,松手,钥匙就开始自己移动,不到十秒钟,又有清脆的声音。另一个将把手按在平面上,向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