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针虽尽数打在孟一飞的尸体上,小林子却没能躲过鲍三娘的长剑!
鲍三娘一剑刺入小林子的右肩,小林子惨哼一声,一柄铁拐忽又袭向小林子的额头,这一拐下去,就是铜浇铁铸的头颅,也不免脑浆崩裂!
赵瘸子的铁拐离小林子的额头只有寸许,竟在无法下落半分!
只因一个人此刻闪身到了赵瘸子面前,用手捏碎了赵瘸子的喉骨,没有人的喉骨被捏碎后,还能有力气砸下铁拐!
这个捏碎赵瘸子喉骨的人,当然就是莫长空!
与此同时,一柄雁翎刀斜斜的劈向小林子左肩,这一刀如果劈中,小林子的上半身不免会和下半身分离,结局只有一个就是死;扇影霍霍,精钢逍遥扇直取莫长空的咽喉!
莫长空和小林子似乎已避无所避,但他们的脸上却无半分惊惧!
难道,莫长空和小林子真的不怕死?
当然不是!
而是因另外一个人,一个始终未出手的人,这个人就是朴海镇!
刀即将劈在小林子的左肩上,周老三很有把握可以一刀将小林子劈成两半!
潘生面色一喜,逍遥扇只需击中莫长空的咽喉,潘生自然也有把握莫长空让从此再也休想站的起来!
只不过周麻子和潘生都忘了一个人,一直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的那个人,那个总是一脸奸笑的朴海镇!
朴海镇突然动了,有如鬼魅一般,迅如闪电般一手夺下了周麻子的雁翎刀,回手便把雁翎刀刺入了周麻子的胸膛!
另一只手夺过来潘生的逍遥扇,一扇刺入潘生的咽喉!
朴海镇虽然赢了,可是他却忘不了这五个人的眼神,更弄不明白五个人为何会突然反抗!
赵瘸子、周麻子、孟一飞、潘生、鲍三娘他们五个人,心中却比谁都要明白,有些人可以出卖,但有些人却绝不能出卖!
他们五个人就绝不会出卖钱八爷,只因钱八爷对他们五个人不光有知遇之恩,更在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缺点候,非但没有厌恶他们,钱八爷反而更加信任他们!
是以,他们五个人可以心安理得的背叛出卖胡二哈和周老三,只因他们之间本就各不相欠!
他们五个人欠钱八爷的不止是知遇之恩,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的情意!
是以,他们五个人得知杀死钱八爷的幕后黑手是朴海镇时,他们五个人才会宁可死,也不愿与朴海镇同流合污!
当然这些东西,只怕朴海镇永远也不会明白!
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声声惊雷伴着豆大的雨滴落下,朴海镇站在满是血腥气的屋内,面色阴沉至极!
只因朴海镇始终无法理解赵瘸子他们五个人,为何会由惧怕突然间变的无畏生死!
只可惜,地上的七具尸体只怕已没有办法告诉朴海镇想弄明白的事!
人!
都会有自己的缺点!
自然也都会犯错!
只因人终究是人,而不是神!
是人就免不了会犯错,更免不了会有缺点!
赵瘸子他们五个人杀了周老三的确是错了,但当他们五个人得知钱八爷的死,却是因朴海镇暗中安排的诡计,不畏生死与朴海镇放手一搏,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只怕也许永远没有人会知道!
对与错!
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善与恶,也许就在那一念之间!
就如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来得快去的更快,枝头嫩绿的树叶犹挂着大雨残留的雨滴,太阳却已在温暖的照耀四方,仿佛令人疑惑刚刚是否真的下过雨……
大雨淋湿了南宫傲雪的白衣,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江上往来的船只!
这一刻,醉眼朦胧的雷动天和雁北回,仿佛看见南宫傲雪已与那惊雷暴雨混为一体,一时竟分不出是南宫傲雪融入了雨中,还是迅疾的雨水将白衣的南宫傲雪化为一体,令二人不知此刻身在何处,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醒着……
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太阳的光芒瞬间又将雷动天和雁北回自虚幻的世界中带了回来!
雷动天喝了口酒低声吟道:“
惊雷暴雨顷刻至,
白衣傲雪江边立!”
雁北回不禁抚手赞道:“老酒鬼你小子做的好诗,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只不过似乎还差着两句?”
雷动天面色一红自嘲道:“雁兄,你还不知我肚子里那点东西几斤几两,刚才只是见木头站在风雨中,福自心灵有感而发!不过你是做过官的人,下两句不如你来补上如何!”
雁北回笑着道:“去你的老酒鬼,竟敢这么直白的取笑我!别人若是不清楚我的底细,还情有可原你小子还不知吗?你让我作诗,我看我此即就已浑身皆是湿!”
负手而立的南宫傲雪突然开口傲然长啸道:“
红日暖身阴冷去,
英雄岂无用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