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寻嘴角抽了抽,以前总觉得他是对女人没兴趣,现在才看明白,他哪里是没兴趣,反而兴趣大大的,大到怕!
“千帆,我回来啦!”祈绣小跑着到了厉千帆身边,仿佛吃的很是满足,脸蛋上都沾了糕点沫,兴冲冲道说:“雁寻买的东西可好吃啦,要不是你现在不能吃,真该让你尝尝,好吃到成了神仙!”
厉千帆挑眉,“小猪一样,你不是吃的山楂酪么?”
祈绣疑惑地瞪大眼睛,“咦?你怎么知道我吃的山楂酪?”随即柳眉一竖,“你是不是下床了?悄悄跟着我来着?”说些就去检查厉千帆绑腿的带子。
“没有……”厉千帆面不改色心不跳撒着谎,趁祈绣发现猫腻之前赶紧将她拽回来,“你是直接趴在盘子里吃的吗?怎么还能吃到额头上去?”说着刚想伸手给她拂掉,祈绣早已经手疾眼快摸上去,看着手里的粉屑舔舔嘴唇,似是犹豫不决。
雁寻嘴角抽搐,“小袖子,我明天再让人给你买就是了,不用这么节俭的。”
祈绣立刻点头如捣蒜。
“说起来,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雁寻转向厉千帆,“你回来也不少时日了,就打算一直在我这里住着?”
厉千帆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我进宫回来就回家。”
“那小袖子呢?你在我这里呆这么久,不正是因为她?”
厉千帆语塞,半晌后犹豫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带着她一起。”
“千帆,你要去哪里?”祈绣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你的腿还没好呢。”
雁寻眼睛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转了转,在厉千帆求助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之前一溜烟跑没了影。他一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厉千帆盯着房门半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抬头对上祈绣迷茫疑惑的目光,不禁问道:“阿绣,我们在一起结伴这么久,有些事情倘若不是因为我,兴许你这一生都不会经历,比如去第戎打探消息。”
祈绣没有说话,只有脸上茫然之色越发兴盛,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东奔西跑,你从来都没有过问过我的身份,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祈绣怔怔看着他,眉头渐渐蹙起,眼睛里出现了类似惊恐的神色,“你……你不是千帆吗?你不会忘了吧……”
她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只以为他是生了病或者毒发坏了脑袋。倘若放在平时,厉千帆定然她清奇的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可这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厉千帆到底是谁呢?我的过去,我的背景我在做什么事情,你就不好奇吗?你难道不……”他的唇陡然被另一张小嘴堵上,软软糯糯的,带着少女刚刚吃过的糕点清甜的香气,比起他来,那技巧却是笨拙而生涩。
祈绣心里有些慌,因为距离太近,厉千帆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却更多的是担心,前几次自己说话的时候他都这样堵住自己的嘴巴,原来同样的方法,换到他身上也是管用的。
不过他的呼吸似乎粗重了些,难不成是自己憋到他了?
祈绣连忙起来,厉千帆的耳根火烧火燎,强装镇定拉过被子盖上自己的身体。
“千帆就是千帆啊,就算换一个名字,你还是我最最喜欢的人!”玲儿一样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冲在他心上,没几下,男人的心就软的不成样子。
低头望去,她正展颜而笑,小巧玲珑的鼻子折出一个漂亮地弧度,唇角两粒清浅的梨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目光清澈如水,里面像阳光下揉碎的水晶,流光溢彩,不觉让人目眩神迷。
“厉千帆就是厉千帆啊……”他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心胸之中豁然开朗,一把将祈绣搂在怀里,“对,不管我是谁,我都是我,就算换个名字,我还是最最……爱祈绣。”
最后三个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而柔软,说得缓慢而郑重。
他将下巴放在祈绣脑袋上,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叮嘱,“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有事情就让雁寻去找我。”
祈绣从他怀里起来,依依不舍问:“你要离开很久吗?”
厉千帆最是见不得她这种表情,犹豫一瞬摇摇头,“算了,你还是同我一起吧。当真把你自己留下,我还真不放心。”
祈绣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厉千帆刮了他鼻子一下,突然想起来方才她毫无预兆地吻了自己,耳根突然腾起一抹红晕,口气变得也不太自然,“方才……你怎么突然……”
“哦,上次我一直说话的时候,你不就是这样吗?”还没等他说完,祈绣就很自觉解释起来,还煞有介事道:“还真是个好方法,下回想不让别人说话又制止不了的时候就这样。”
听闻此话,厉千帆也不扭捏了,也不尴尬了,满脑子都是“别人”两个字,伸手捏住祈绣的脸使劲扯了扯,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个法子,只许对我用,不许对别人用,听、到、没、有?”
“呜呜……听到了!千帆真凶……”
跟着厉千帆一起的代价就是次日一早天不亮,祈绣就被从被窝里拖出来,穿戴整齐随厉千帆进了宫。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越临近皇城,周围的住家就越少,空气里除了两对踢踏一致的脚步声回荡就再也听不见旁的声音。
晨起的雾气还未散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就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兴许是周围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