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妇人身子一震,面上但现惶恐之色,就连食肆周围的人也不由发出阵阵无奈的叹息。
“公子……”那妇人喃喃,神形越发畏惧。
“夫人有所不知啊,此马乃当初家父进京之时由当朝丞相文敬阆文大丞相亲自赐予。”褚瑜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中洲帝都的方向拱手拜了拜,“本公子区区之身,受点小惊吓不要紧,可这马既是文相所赠赐,回头若是有人问起来,本公子与家父却是不好交代了。”
“喂,你知道文相是谁吗?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祈绣好死不死又问少年。
这回只换来他一个冷飕飕的眼神。
祈绣撇撇嘴,只听那妇人小心翼翼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隔壁桌有个老人,看了这一幕不由低声叹道:“唉,招惹了这位大爷,这母子二人算是没有出头之日咯……”
祈绣一听不由问道:“为什么呀,这个人很厉害吗?”
老人看她一脸单纯懵懂,心中的戒备少了些许,压低了声音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褚瑜是我们竹溪县令的大公子。别看他现在彬彬有礼的模样,那可是个笑面虎。这母子啊,惨咯……”
“笑面虎?是坏人吗?”祈绣不明白笑面虎的意思,但听这老人的口气却不像是好话。
老人摇摇头,“比起那些张狂纨绔,搜刮民脂民膏的官老爷,褚瑜当真算不得什么坏人。但此人心胸狭隘,不惹到他还好,一旦惹到他定然要计较个丁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
祈绣这会儿全神贯注听这个老头说话,忽听得身后哭声震天,却不知道为何突然一下就变成这样了,不由脱口而出道:“呀!笑面虎发威了!”
此刻这食肆本是鸦雀无声,她这一嗓子煞是突兀,好在那便哭声震天,他们才没有被注意到。
对面的少年脸色已经阴冷得不像话,祈绣知道这回是自己莽撞了,连忙重新坐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一双耳朵却还竖得尖尖地听着后面不远处的动静。
不知道那边起了什么争执,几个护卫上前蛮横地拉扯那对母子,仿佛是要将他们分开。那妇人自是不让,一边护着惊恐的孩子,一边拼了命的躲避着护卫的手脚,同时不住得磕头,哭着求褚瑜放过他们母子二人。
周围聚集着许多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帮一下那对母子。
然而褚瑜却含笑站在一旁看着,一把折扇在手里来回扇着,丝毫不为所动。
又过半刻,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褚瑜仿佛失去了耐心,“啪”得一声把折扇合上,走到那妇人面前。
“这位夫人,不是我故意为难于你,只是我这马儿身份金贵,如今被令公子惊了伤了蹄子,家父或丞相问起来我也应当给个交代。方才我说赔银子,夫人赔不起,如今我要令公子入府裁断,夫人又不肯。要夫人代替令公子入府,夫人又说如此一来没人照顾令公子。呵,毁了东西,只消一个赔不起就能被免于问罪,这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全被夫人赶上了?”
说罢看了眼那几个护卫,脸色渐渐沉下来,“半柱香的时间,否则,你们也不用再回府了。”
几个护卫一听,立刻不敢再装腔作势了,个个上前,抢孩子的抢孩子,扯妇人的扯妇人,一时之间,大人小孩尖利的哭声传遍整条街。
祈绣刚要忍不住偷偷朝后面看去,对面的少年豁然起身,一把拉起她的手腕,“走。”说罢也不问祈绣同不同意,强硬地拽着她便走。
“啊!”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祈绣一个没注意回过头去,只见褚瑜此刻正跪在地上,两只手捂着两腿之间,痛苦地弓着身子,已然面无人色。
明明是他们人多势大,怎么反而伤了自己人呢?祈绣这一惊非同小可,加之好奇心作祟,一下便站定在那儿,问少年:“你弄的?”
少年也不解释,不由分说拉着她要跑,哪知祈绣力气奇大,这会儿无意当中用力往回扯了一下,反倒把他扯了个趔趄。
这边少年还没有站定,祈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出去,等少年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她已经离着褚瑜几步之遥了。
这会儿几个护卫也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那妇人下手伤了他,自动分成了两拨,一拨押住他们母子,另一拨迅速过去想着扶褚瑜起来。
“别动他!”祈绣喊了一声,成功制止了那几人。
说话间她已经奔到褚瑜身边,矮下身子对着他左右打量一下,才道:“他受伤了,不能随意挪动的。”
没人看到祈绣是怎么挤进去的,在场众人方才只注意褚瑜的变故了,直到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姑娘。
“来者何人!”褚府护卫立刻警备起来,呼啦啦各自抽出手中的佩刀。
银晃晃的刀光闪得祈绣眼睛疼,不由眯了眯眼睛,“我是大夫,看到他受伤才过来的。”
“胡闹!”远处的少年低斥一声,面色犹如阴间罗刹,眸中瞬间腾起一丝猩红,鬼魅般侨务生意移动到其中一个护卫后面。
“我们公子伤在何处,可严重?”问话的是个青衣小厮,此刻他正在褚瑜旁边,看见主子的模样,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出声说话,只身子不停抖动,后背冷汗涔涔,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祈绣道:“他伤了你们男人都有的那个东西,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就是恐怕以后都不能用了。”
她不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