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一点没想到,由于北平弩采用弩匣装填的方式击发,因此换装时十分简单,只需更换一个装满弩箭的弩匣即可,所以前后排各跨一步完成位置轮换的同时,北平弩再次发威了。
蒙古人感受到了绝望,这哪里是冲锋,简直就是主动拥抱死亡,或者说干脆就是一场屠杀,伴随着北平弩一排排的射出,蒙古人也如割庄稼般一排排的倒下,北平弩放完,对面已经没有了站着的蒙古人。这一刻,不知哪个明军将士高喊了一声“好”,随着四周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战场出现了一个泾渭分明景象:胜利的明军将士在欢呼,受伤的蒙古兵倒在地上无助的哀嚎,那些投降蹲在地上的汉人降兵在唏嘘。
在将士们欢呼的时候,张玉面无表情的走到一个蒙古伤兵面前,那蒙古伤兵身中两支弩箭,分别是胸部和腹部中箭,血已浸透了他的衣服和甲胄,他无力的发出呻吟声,表情虽然痛苦无力,但从他的眼神中,张玉可以看到他强烈的求生欲。
张玉冷冷的举起手中眉尖刀,毫不犹豫的砍下了此人的人头,然后咬着牙高喊道:“蒙古伤兵,一个不留。”
明军将士们停止了欢呼,他们回到现实,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兵器,这时就听张玉下令道:“所有蒙古兵割下人头后,留下两百人看护一百具尸体,明天一早抛入江中,剩余的蒙古人用绳子绑起来,托在马后,跟我走。”
三个石堡内的守军,被火铳声和喊杀声惊吓了一晚,也整整警惕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们惊讶的发现了极其惊恐的一幕,石堡外一夜之间多了数百条木头桩子,数百个被砍去头颅的尸体被并排钉在木桩上,场面十分恐怖。
更令他们压力倍增的一件事发生了,只见北方烟尘渐渐升起,轰隆的声音隐隐传来,随即便看见天际线处出现了一道黑线,黑线越来越粗,轰隆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所有石堡城头的人都看清了,眼前的分明是数万大军,大军列着整齐阵型向石堡方向压了过来,数万将士们走路发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拍打着大地,发出了震慑人心的轰轰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声音中透出浓浓的杀气,震撼着城头上的每一个守军。
负责北岸石堡守卫的主将叫耶律凉,祖上是契丹人,在蒙古军中世代为官,到了耶律凉父亲那一辈,十几年前由于在中原兵败,其父带着残兵退至云南,投奔了梁王,在梁王麾下,应该说,耶律凉变成了一员福将,自从他跟着父亲投奔梁王后,梁王的部队几次在与明玉珍和其他红巾军作战中都胜了,耶律凉也蹭了不少战功,一路被提拔至定远大将军,曲靖路宣抚使,若不是达里麻拍梁王马屁,此刻节制曲靖十几万人马的大元帅就应该是此人,达里麻之所以执意派兵到北岸布防,并派遣耶律凉驻守石堡,就是因为嫉妒耶律凉的战功,害怕无法驾驭耶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