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予一手牵着清溪的右手,一手轻抚过她的头发,“是不是因为那位县令夫人?”
清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会觉得……这世间也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说实话,今天在意识到那些女子就是从程沐予所在的雅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在那一瞬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十分笃定程沐予一定不会背叛自己的,当时心里曾经闪过一刹那间的念头。
程沐予将清溪揽入自己的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是不是不变,我们一直走到最后就知道了。若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尽可以对我动手,以你音攻的能力,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清溪闻言笑了笑,“所以你真的是惧内?怕打不过我?”
程沐予拦腰将清溪抱起,低头含笑看她,“我惧不惧内,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
这日江子明进到书院里,却意外地看到了清溪,不由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她已经多久没有来书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来找我的?”江子明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自作多情。”清溪含笑道:“是白先生邀我来的。”
前几日偶然在街市上遇到了白先生,她说想邀自己来书院里给自己的那些师弟师妹们抚一曲,她也想着自己好久都没来书院了,所以就答应了。
再回到这里,清溪也是十分感慨,春去秋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个年头啊,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没变,可又仿佛变得很陌生了。
见清溪打量着四周有些出神的样子,江子明含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还挺怀念在书院里的那个时候的。”
清溪闻言转头看向江子明,戏谑道:“从你口中听到‘怀念’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些奇怪?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来书院,每每到了休假的时候都最开心,恨不得早日脱离了书院,听到从你口中说出‘怀念’这两个字还真是不适应。”
“别看你现在不在书院里,却还是书院里被大家津津乐道的人物,这些师弟师妹们哪个不知道你啊,先生们也是时不时地提起你。”
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些骄傲,虽然没有血脉上的联系,但是清溪的确是就是他的姐姐,江子明自然是骄傲的。
清溪想要去潮平斋看看,江子明也便陪着她一起去了。去往潮平斋这条路上很安静,但是清溪和江子明走着,却听到前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是几个女孩子,此时正背对着清溪和江子明,因为她们正谈论得热烈,所以并没有听到清溪和江子明的脚步声。
几个字飘入耳中,这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在议论另外一个女孩子,原本清溪也没太在意,但是直到听到‘夏月然’这三个字,清溪不由一怔,然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侧的江子明。
却见江子明眉头紧紧皱起,却并没有立即发作。
见那几个女孩儿还在谈论着夏月然,清溪不由出声轻咳了一声,那几个女孩子听到这声音都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看,都是认出江子明来,脸色不由慢慢变白。
还不待清溪和江子明开口说话,那几个女孩子就一拥而散,快速离开清溪和江子明的视线了。
清溪目光诧异地看着江子明,“你方才为什么……什么不做?”
这可太不像江子明了,要换了以前,他肯定是要当场炸了,而现在竟然连一句话都没说,就任由那个几个女孩子跑走了。
“因为我发现,我越是做什么,他们在背后议论夏月然议论得就越凶。有我在旁边,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在背地里却说难听的话,我也骂过那些人,可是……他们只会在背地里说得更难听。”
清溪默然,怪不得子明最近变了那么多。
江子明回去学堂上课,而清溪则一直呆在潮平斋里,看着这熟悉的潮平斋,还有着一屋子的书,清溪想着改天一定要拉着程沐予一起回来一趟,这里有多少他们的回忆啊。
清溪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潮平斋的房门被打开了,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之后,清溪顿时从椅子站起身来,惊喜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暗卫说你来书院里,所以就过来找你。”
“来,坐。”清溪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以前他们都是这样坐的。
程沐予落了座,侧头看向清溪,回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已经确定今生自己要的人就是她了,可她还是情窦未开,懵懵懂懂的样子,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很无奈了。
没多久之后,门外又响起脚步声,程沐予含笑道:“听这脚步声,估计是庄先生了。”
果然,下一刻推门进来的人正是庄先生。
看到清溪,庄先生并没有意外,清溪刚进来书院的时候,就去见过他了,他却是没有想到程沐予竟然也在,“沐予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庄先生摇了摇头,“你还是清溪的师兄呢,人家清溪就知道一来书院就去拜见师父,你可倒好,一来就先见自己的夫人。”
“还是师父您撮合得好,幸好当初您收下了清溪做弟子。”
庄先生瞥了程沐予一眼,“别在这里恭维你师父我了,当初收着丫头做弟子,还不全是你撺掇的?”这小子也是有眼光,清溪还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将人家拴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庄先生坐下之后,看着这潮平斋,也是轻叹了一口气,“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