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元稹将要收到一个让他意料不到的消息,这个消息即将打乱他近年来对于乾天复国军以及紫元皇朝之间关系的一切布局。
当松岩凯的特使杜槟抵达汉海龙庭,按照松岩凯的指示直接到大冢宰府上去谒见元稹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将是自己人生的终点。
当时的他,作为常年跟随松岩凯驻守边境的一名亲兵,很少有机会来到这其实距离他们虎熙军并不算遥远的汉海龙庭,更不要说大冢宰府邸了。
元稹的府邸是位于汉海龙庭东部的天舒公府,建造的十分的富丽堂皇,楼堂殿舍林立于前,清雅园林坐落于后,修建的十分的奢美华贵。
“难怪世人都说,天舒公乃是神威圣武,贵不可言之人啊!”杜槟站在天舒公府之前,想到,“但看这座天舒公府便可得窥一般了!”
就在此时,一名一身红衣,束发高辫的书生打扮的人走出了天舒公府的大门,向他行礼致意道。“特使辛苦了,我乃天舒公府的总管,玄浪千涛。”
“原来是玄浪先生,失敬失敬!”杜槟连忙回礼道,他虽是不曾来过这天舒公府,但是也是听说过这个深得元稹信任,在大冢宰府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大人的。“在下杜槟,奉了松岩凯将军的密令,现有极其重要的军情要禀报大冢宰,请总管再向大冢宰禀告一声。”
“特使客气了,”玄浪千涛笑道,“大冢宰已经知晓此事,现在正在大厅等候特使,特使且随我前去即可。”
“既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杜宾顿时喜出望外,连连告谢,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递给了玄浪千涛,“玄浪先生,一点孝敬,还望收下!”
但是让杜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在常人看见了皆都是即便不喜形于色那也必定会了然一笑的举动,却让玄浪千涛的脸色沉了下来。
“特使想必是第一次来我天舒公府吧?”杜槟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手足无措,好在这个时候玄浪千涛又恢复了之前的恭谦却又公式化的微笑,“天舒公府之人,却是不同于别处,这个,无需,特使随我进入便可,不用再做其他多余之事!”
“是,是,在下多余了,”杜槟连忙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连连告饶道,“还请玄浪先生看在在下初来乍到,不知大冢宰府上规矩的份上,不要与在下一般见识啊!”
“好了好了,特使无需如此,之所谓不知者不怪嘛。”玄浪千涛笑道,“那便不要在这门前浪费时间了,特使,随我去见大冢宰吧!”
在玄浪千涛的指引之下,杜槟穿过天舒公府前院的松海与亭台,向着正堂走去,一路上那是腹诽不断。
哼哼,看着庭院便知你家大冢宰也不是一个清正廉洁之人,却是要在我这外来报信之人面前装什么清高?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是替主子办事情的,大家心知肚明便罢了,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面子上杜槟自然是不敢将这份心思表露出来的,所以一路上的气氛若是旁人看起来那还是十分的和谐的,就是不知结伴而行的两人有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那异样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玄浪千涛终于带着杜槟穿过了前面长长的前院,来到了天舒公府的正堂。
此时正堂的大门完全的敞开着,里面正伫立着一个紫色的人影,正静静的注视着杜槟。
黑金制成的笠式朝冠和绣着四爪金龙的深紫色立领朝服都昭示这此人位列乾天宰执之首的重要身份,而镶嵌在朝冠之上的金色麒麟,更是十分清楚明白的告诉世人,这个人尊贵的乾天皇室的血统。
“小人杜槟,奉主将松岩凯的命令,有紧急军情要报于大冢宰!”见到元稹本尊正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自己,杜槟一惊,心中顿时不敢怠慢,急忙拜见道,“大冢宰大人,您可要救救虎熙军啊!”
但是,这个下拜的动作杜槟却是没有做成功的,因为他的身体被一股气劲给托着阻止了。
还没等他对此事表现出惊讶来,一个声音不算高亢洪亮,却又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敬服之感的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多余的客套便不必了,边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速速告知吧!”
“是,大冢宰!”杜槟站起身来,此时他才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到这名世人传名的大冢宰,当今摄政王殿下的亲叔叔,威震天下的元稹公爵。
年过中旬的脸上布满了刀刻斧凿一般的沧桑与坚毅,一双虎目之中似是有能破开周天黑霾一般的万丈烈阳金光,眉毛长而弯翘,犹如两把长刀镶嵌在如山峦一般的额头上,让人忍不住升起敬畏顺服之意。“大冢宰,我虎熙军的主帅达达保擎将军被紫元贼暗杀了!”
“什么?”声音微微有了些许的提高,在旁人看来这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在熟知自家主子习性的玄浪千涛看来,这是主子即将发怒的前兆,“到底怎么回事?”
“大冢宰容禀,此事详情且听小人禀报······”杜槟急忙将之前松岩凯教给他的那一套词儿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元稹,说的是声色具茂,说动情之处,却是不住的将脑袋往地上磕,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冢宰,如今松岩凯将军临危受命,受到了九营主将的支持,已经带兵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