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衍出了寇宅的大门,抬头看着天上的暖阳,他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浅浅柔柔的笑意。
三个月,也许不够留下她,但足够他恢复大伤的元气,那时,她若不留下,他便是追去常青山,又有何不可?
回到逍遥侯府,沈书衍倒了两盏茶水,端起其中的一盏细细品着。
没多久,管家来报:“侯爷,寇熙朝来了。”
沈书衍勾起唇角:“有请。”
寇熙朝沉着脸进了沈书衍的书房,目光犀利的看着沈书衍,良久他才道:“年心在哪里?”
沈书衍慢斯条理的抿了一口茶水,笑道:“你不是去追了?”
寇熙朝神色冰冷:“你既然能弄一个假的年心骗我在喜堂上丢下饺子,那你自然知道年心在哪里!”
他跟年心的事,除了燕皎皎就只有沈书衍知道,他跟燕皎皎找年心之事,沈书衍绝不可能知道。
可今日,他却能找人假扮年心引开自己,那证明,沈书衍见过年心!
更有甚者,是沈书衍帮年心藏匿了行踪。
毕竟,在京城能把年心藏得不让燕家暗卫找到的人,沈书衍绝对算得上一个!
沈书衍含笑的放下茶盏,道:“寇熙朝,你既然这么在乎年心,那你突然跟皎皎成亲,理由是什么?”
寇熙朝眯起双眼。
沈书衍依旧笑着:“我不相信你是为了用成亲逼年心现身。”
寇熙朝看着他不说话。
沈书衍又道:“我若没猜错,你是真的打算跟皎皎成亲。”
在寇熙朝脸色微变的时候,沈书衍又补了一句:“即便你心里已经有了年心,可跟皎皎成亲的心思剩过跟年心在一起,即便,年心已有了你的儿子。”
“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今日为何在喜堂上为了去追年心而丢下饺子离去?”
沈书衍笑着,眼里却带着一丝冷凝:“你离开喜堂后真去追那个假年心了吗?我的人告诉我,你吩咐你的两个暗卫去追人,而你,又折返了喜堂,只是,被陈少游的暗卫拦住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寇熙朝脸色终于难看了起来。
沈书衍说的分毫不差!
他心里是有年心的位置,得知年心有了他的孩子,他是高兴的,他甚至可以娶年心,可年心却带着孩子逃了!
他恼怒之余,却也不是非要找到年心不可,他想,若是这是年心想要的,那么,他就成全她又有何妨。
他没有到离开年心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可寇族长已经给他跟年心敲定了婚期,而且寇族长病重,时日不多,年心找不到,他总要找个女子来完成成亲的大礼。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能与他并肩的女子至少是他满意的。
他不愿随意找一个女人将就!
于是,他想到了燕皎皎。
那是他放进心底的人,也是他曾经许了终身的人,他不得不承认,年心确实进了他的心,可燕皎皎也从未在她的心里离开。
若能娶燕皎皎,即便没有婚书,即便她随时都可能离开,即便他们的关系只能是一纸契约的相敬如宾,他也是愿意的。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沈书衍看穿了。
陈少游为何会在他成亲之日让暗卫出现在喜堂之外?还让暗卫拦住他不让他进喜堂!
不是沈书衍,陈少游绝不会如此做!
他沉沉的看着沈书衍,他绝对相信,就算若今日他没有离开喜堂,沈书衍也绝对能让这场婚礼进行不下去。
只要沈书衍出现,燕皎皎也未必会将婚礼再进行下去。
“年心在哪里?”
他终是平复了心里的苦涩,淡定的坐在了沈书衍的对面。
有些事,有些人,无缘终是无缘,强求不得,而他,向来拿的起放的下,燕皎皎于他,他早已知道结局。
沈书衍看着寇熙朝,眉梢一扬,却并不回答寇熙朝的话。
寇熙朝再道:“放心,我不会夺走她的孩子,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他垂眸,淡淡一笑:“我只想看一眼那个孩子。”
沈书衍看着他,沉思了片刻:“她在后院客房。”
让管家把寇熙朝带去后院后,沈书衍揉了揉眉心,嘴角却扬起笑意。
“燕皎皎,你差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了。”他低笑出声:“不过还好,你允许我来阻止了。”
否则,以她的耳力不会听不见喜堂外寇熙朝跟暗卫打斗的声音。
只要她一句话,有的是燕家暗卫去阻止他给陈少游借来的暗卫。
可她,没有。
“来人,请太医。”
不久,沈书衍的腿断了之事就这么下了定论。
一时,那些去参加婚礼的人们,。
无一不对燕皎皎暗中道了一句:真狠!
沈书衍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账册在看,眉头紧锁着。
他的床前站着几个管事,一个个的擦着头上的冷汗。
良久,沈书衍放下账册,目光看向冷汗泠泠的管事们:“这就是柳州一年多来的账务?”
管事们“噗通”一声齐齐跪下,“东家饶命。”
不怪他们如此心惊胆战,而是沈书衍的手段实在让他们怕了。
当初沈书衍进无归谷后,人人都道他有去无回,他们步月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哪个不是这样认为的,就是想着没了东家,他们这些管事才敢在账册里动了手脚,借此赚了不少。
在沈书衍进无归谷一个月没见回来时,步月庄的管事们一个个都大了胆子,光明正大的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