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想起了郭德纲的相声,“据说那晚他们是鱼水之欢”。是的,这一晚的确很美好。三十二岁的我突然不能判断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幸运。结论是三十二岁才有这么美好的夜晚不能算太悲哀,而绝对不算迟到的幸运。而这幸运,短暂的像没发生过。当我揉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周围的一切和昨天早上没有任何差别。我并没有机会害羞地躲避他的目光,设计一段有创意的对白,或者用找地缝的心情慌乱的离开床。看着旁边甚至像没有人睡过的枕头,房间里没有一丝痕迹能证明我刚刚的幸福不是幻想。他没有突然从洗手间出现,微笑着说一句能化解尴尬的问候。我呆坐在床上10分钟左右。
“再见。”我快速撂下这两个字站起来往电梯方向走去——不如说是逃去。
我本能地向后靠了靠,那英俊的脸庞带着神秘的笑容,近在咫尺,就在我的眼前。“谢谢,和你聊天非常开心。”和我相比他显得异常平静。
吃早餐时我在想,问题一:我该难过吗?可这久违的幸福让我现在还有些激动和喜悦。而我不习惯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就擅自难过,万一今晚他捧着一大束鲜花来找我呢?直觉告诉我,主宰这一晚的是和灵魂有关的东西。问题二:最坏的结果,这是地地道道的yī_yè_qíng。他是高手,眼神中闪烁的不过是能让人产生温柔、浪漫、一见钟情等情绪的东西,而并不是这些情绪本身。可怎么会是我呢?我应该属于那种大多数男人会敬而远之的知性女性,稍有姿色,不算天仙。搞不好这还是我的自我认识,别人会用有气质来形容。事实上我也经常听别人这样“夸奖”我。结论是,我是一个能承受yī_yè_qíng的知性女性。
我触电了吗?干嘛不推开他?我知道他接下来要……电梯开了,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走了进去,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关闭。突然,一只手从即将合拢的缝隙中伸了进来,“咯噔”一声,阻止了电梯门的正常关闭。我吓了一大跳,接下来是整只胳膊、整个人站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心脏差点罢工。他的脸,那张我喜欢的、漫画主人公一般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最适合欣赏的位置。
毫无预兆,他突然身子向前一探,大胆的看着我的眼睛。这突然的行为真的吓到我了,要知道咖啡桌的面积并不大。
担心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和资格,我现在竟然开始担心他了。我站在电梯前微喘着气,回头往来路看了一眼。他没有跟来,我马上对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自责,嘲笑了自己。他没有理由跟来。一次陌生人之间的对话到这里可以安全的结束了。看着电梯上方正在下降的数字,我笑了一下。想起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我感觉到我的心跳在加快。情节有点老套但仍不失有趣,如果在偶像剧中这毫无新意的相逢应该可以有无数浪漫的可能,可现实中这就是ending。我感慨,酒店这个地方真是变化莫测。白天时,华丽的环境让人不自觉的产生高贵、优雅的感觉。夜幕降临,却能让人轻易地褪去伪装,放松回归。我问自己,“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这个夜晚太美妙了,我做不到让它就这样结束。”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从心脏发出来的,可我竟然听到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以有身体接触,包括嘴巴、手、其他部分的前提是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动了心。现在我对这个男人动了心,所以他可以这么干了。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是下一阶段的事了。他轻轻的吻了我,温柔又动情。自然地好像我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竟让我来不及思考、来不及躲避。我无法理解我为什么没有大叫一声拿起皮包打他,然后大喊流氓。我把这归咎为我疲劳的快死了,而且正在深夜的夜色中,疲劳和放松让我的判断能力休息了。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让我着迷了。我惊讶又陶醉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伸出手,无力地落在他的胸口,要推开他。嘴里拒绝和责怪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已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次是更用力的吻。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紧张而激动,他的手臂用力又谨慎,好像握着一个期待已久的宝贝,想用力的抱紧,又怕把它弄坏了。我乱了,天哪!他如此美好!完全符合我对爱人的要求。我决定了,就这一次,我相信他。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我的房门前的,又是怎么进去的。接下来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今天,除了讲话偶尔有点结巴之外没出太大差错。在我忍受了同事或关怀或看热闹的眼神后,我盼望的鲜花并没有出现。一周以后当我觉得我有理由可以难过或有一丝挫败感的时候,我并没有难过。反而望着夜空的时候,远处闪烁的恒星让我开始产生了担心,也许那颗恒星消亡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