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姐又气又无奈,不过倒是明白了对方不是故意找茬儿的,不然直接就拖着人出去『乱』说一通了。
她急忙出去找掌柜的,掌柜的一听,皱了皱眉:“那女人,一进门我就听出她这个人有点不着调,你就按她的意思办吧,只要她别瞎闹腾就好!”
之后,又扣住转身欲离的小二姐胳膊,低声叮嘱道:“别声张,悄悄从后门进来。”
小二姐点了点头,便从后门溜了出去,不多久,带回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医师。
老医师倒也没计较是从前面大门进,还是从后面小院门进,跟着她来到后院包间,一看到醉酒之人,就忍不住乐了。
可等她把脉时,面『色』却渐渐沉肃下来,楚晗道:“怎么样?是不是酒水有问题?”
小二姐瞪她一眼,刚要反驳,却想起掌柜的说此人有些不着调,便忍了下来。
老医师放开罗秀的手腕,摇摇头道:“酒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位客官。”
小二姐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不由吓了一跳:“程医师,您没看错吧?客官只是喝醉了,能有什么问题?”
老医师不满地看着她:“你这是不信我的手艺?”
楚晗也怀疑她道:“你不会因为我们不是京城本地人,就偏袒店家、有问题也说没问题吧?”
老医师气呼呼地瞪她一眼:“你还真是不知好歹!老身告诉你,你这朋友,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不喝酒没事,一喝酒就发作!”
“哎哟老神仙你别气,别气哈!”楚晗伸手去抚她的背,笑嘻嘻道,“那您老用您的神仙妙手再探探,看她到底吃了什么行不?”
老医师气顺了些,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继续计较,皱眉道:“到底吃的是什么,如今在脉象上已经探查不出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遇酒则发的东西,不是什么大凶之物,害不了人,只是让人沉睡一两个时辰,醒来就没事了,并无大碍。”
“原来如此!”楚晗狠狠呼出一口气道,“那我就在这儿守着,直到她醒来再走。”
小二姐忙道:“客官,您也听见了,这不关我们小店的事啊……”
“怎么不关你的事?”楚晗瞪她,“若不是你们提供的酒水,她能倒在这儿吗?”
“你……”小二姐气到语结,“你怎么能~~”
“别废话,赶紧把桌子收拾干净让我躺会儿,她什么时候醒,我就什么时候走,”楚晗蛮不讲理道,却随即掏出一锭银子,笑嘻嘻地塞进老医师手里,“老医师你可真是个好人,是个了不起的医师,多谢啦!多谢啦哈!”
就把一下脉、说几句话,就给一整锭银子?小二姐的眼睛都惊愣到发直了,老医师也连忙推脱:“使不得,诊金用不了这么多!”
楚晗推回她的手:“使得使得,您手艺高超,绝对值一锭银子!”
“不行不行,”老医师再推,“小老儿只是把个脉,连『药』都没开,怎~~”
“我说使得就使得!你怎么那么矫情?”楚晗怒声打断她,惊得二人都呆住,她打发苍蝇似的挥挥手不耐烦道,“走走,赶紧走,看完病不走还赖在这儿干什么?等我管晚饭啦?”
老医师面『色』黑了黑,也不理她了,拿起医箱,转身就走。
小二姐也没想到这女子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笑意盈盈地拍老医师马屁,转眼就把人气跑了。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收桌子?”楚晗瞪她,“要是醒不来,你们谁也跑不了!”
小二姐气得胸腔直鼓,但碰到这种不讲理的二愣子也没办法,只好照办。
正收着碗碟,椅子上的女子竟哧溜一下滑到地上,正好睡在桌子底下。
她看了眼黄衣女子,谨防她趁机发难,没想到那女子却扑哧一声乐了,骂道:“你个没用的傻缺儿,瞧你现在睡的死猪样,搧你两巴掌再踹你两脚你都不知道!”
正防备她的小二姐也扑哧一声乐了,见黄衣女子看过来,连忙板起脸,目不斜视地继续收拾桌子:这女子的思维是不太正常,就不能拿对常人的态度对待她。
楚晗待她把桌子擦干净,又主动打水把罗秀的脸擦了擦,还另上一壶新茶,这才躺到桌子上,伸手从怀里抠出一块碎银向小二姐抛过去:“拿着,这是你的辛苦费,饭钱等她醒了再付!”
随后,她闭上眼睛嘟哝道:“说好了她请我的,若不掏钱付账,醒了我也得再掐死她!”
小二姐又差点笑出声,连声道了谢,还额外的贴心问问要不要给她拿张毯子,免得睡凉了。
楚晗眼也不睁地摆摆手:“不要不要,走!走走走!别再打扰我休息!”
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小二姐悄悄白了她一眼,退出去关上门,『摸』着手里的碎银,心里乐歪歪。她们这样的小酒馆,打赏小二姐的人本就不多,偶有大方点儿的,打赏的也是铜板,从来没有这么大方打赏碎银的。这女子虽然『性』情古怪,随时会翻脸,出手却极其大方。嗯,看在碎银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楚晗看她藏起碎银,乐滋滋地走了,轻轻一笑。
气呼呼离开的老医师,快走到自家诊所时,方才回过味儿来,不由看向小酒馆的方向,『露』出笑容。
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