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之前那高山仰止的压迫,还是瞬间恢复的活力,都是他从未经历过得。在他长大的翠虹宗,法术仅仅体现在能施多大范围的灵田,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修为的广博与深度,懵懵懂懂仍然不知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但其实道的种子已经在他心底迅速扎根。
眼见两人体内蠢蠢欲动的契约都平复下来,青辞才若有所思的望着同样神思不属的郁阳。
想了想直接道:“你这鼎内有一样东西正是我在寻找的,你若愿意割舍,我可以答应你三个条件,再赠你一件差不多的灵器。“
郁阳一愣望着手中的鼎,心绪翻转,一咬牙双手将其呈上,道:“前辈救我姐弟性命无以偿还,这木鼎能入前辈的眼,自当奉上。“
青辞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果决:“你不后悔?想必刚刚也见识到这鼎的威力。“
郁阳坚定的摇头:“不后悔。“
“你可有所求?“青辞问道,她救了郁晴一命,换来对方为她调理身体,但这鼎毕竟是他郁家传家宝,又是自郁阳手中拿走,自是另算。
郁阳果然欲言又止,眉宇紧揪在一起,小心的抬头瞅着青辞。
“这样好了,我答应帮你们解除契约后患,毁掉那阵盘如何?“
“不,前辈,我,我另有所求。“
青辞眉头微皱,看着犹犹豫豫的郁阳,有些不耐道:“有求就说,这般扭捏不像样子。“
郁阳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下道:“我,我想拜前辈为师。“
青辞意外极了,她并不是很想收徒,至少不想收这半界的人为徒,毕竟师徒关系代表的因果纠葛极深,刚想推脱,只觉手中的青木鼎一个剧烈颤抖。
青辞眉头大皱,她虽没有那推演预测的本事,遇到与她有师徒缘分的人,多少会有感知,糟的是在这半界中,天道不全,天意被掩,即使遇到她也不知。
师徒缘分说起来也是玄妙复杂的一种因果,青辞也有些拿不准,但想到自己的龙脉被炼入这鼎中,一方面来讲也是保住了龙脉,毕竟在外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
偏这鼎似有意认郁阳为主,她抽回龙脉,这鼎很可能就废了。她夺了郁阳的法宝,就是因不想牵扯太深,才会以条件和同等的法宝补偿。
“你要拜我为师?你可知我是妖族?“
郁阳愣住了,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青辞见他面色有异,也没多想,毕竟人妖有别,炎华界还好,势均力敌因着互通贸易,关系还算平和;不少修真界两族关系并不好,一方压制另一方;倒是上界,种族特性身份反而越发模糊,那是个更加苛求修为的地方。
郁阳面色青白好一会,还是道:“我想拜您为师。“
“咦,你不怕被人族看不起,排除在外?“青辞好奇。
郁阳抬头满眼坚定道:“不怕,只要我修为高了,他们又能拿我如何,到那时不还是要像供奉老祖般尊敬我。“
青辞惊奇,这孩子不知是太通透还是太羁傲。
紧张的望着青辞变幻不定的面容,觉得她有送动,碰碰磕头道:“前辈,求您收我为徒。若有幸拜您为师,我必好好修炼,好好孝敬师父,您的吩咐势必赴汤蹈火,求前辈给我一个机会。“
青辞揉了揉额角道:“停,你先起来,让我好好想想。“
没有被一口拒绝,郁阳就知自己有希望,也没有在继续请求,起身后却高兴的站在青辞身旁,一副恭候吩咐的弟子架势。
青辞有些头疼,所幸将这事先仍在一旁。
找回龙脉,还是要快些炼化才好,青辞交代了姐弟两人一句,起身离开石室想探查下情况。
让她意外的是万灵宗大部队已经撤离了,只有三两个小队留下继续寻找。
在城中逛了一圈才知这界面竟然爆发了人族和妖族的战争,万灵宗所在万灵山迎来了兽潮攻城。
这是离开的好机会,她要专心炼化龙脉必然要寻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至于两族大战,有师兄和金龙在,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实力。
回到石室,简单说了下缘由,郁阳并不奇怪道:“妖族和人族的战争每隔个五六十年就会爆发一次,每次都会死很多人和妖。“
“你可知道为什么两族不合?“
“不知,两族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关系一直很糟,人族大肆捕捉妖兽为仆,妖族以人为丹增长修为,仇恨就是这般积累下来。“郁阳唏嘘。
青辞挑眉,“你既然得知我身份还敢拜我为师?不怕我将你们姐弟带入妖族生吞活剥了?“
郁阳抖了抖,小声道:“我觉得前辈你和那些妖族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方态度随意,郁阳紧绷的心也松懈下来,挠了挠脑袋道:“感觉就是不一样。妖族看不起人族,觉得我们很弱,同样人族也看不上妖族,觉得他们兽性难除。但前辈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倒是敏锐。青辞最终离开时,还是带上了这对姐弟,五方界乱起,他们这点修为实在没有自保之力。
她对这里不熟悉,郁家姐弟见识有限,青辞想了想,掏出之前被敲碎的石头,在空间中好不容易寻到一株寻母草,将其种在石头上。
这寻母草不过巴掌高,丁点个子却是个胃口极大的草,而且喂养一种灵力,它就会只认这一种灵力,有本事寻到相同灵力。
石精兽天性厌恶战争,青辞这才琢磨着去它们所在之地,而且有它们在,是天然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