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暖爽舒适,陶紫心头却有阴云笼罩不散。
瑜满苑中,宾客满满,人人看似喜气洋洋,可里面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来贺的。
天瑜峰是不错,可放眼整个合虚宗,也不是没有比天瑜峰还要好的峰头,为什么偏偏对天瑜峰虎视眈眈?
除了这几十年来,天瑜峰人才凋零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缘由在里头?
若只是前者还好,但若是后者……
这个时候,陶紫特别想念起大师姐魏沉云来,若是她还在,天瑜峰也不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吧?
可万事不能都指望着别人,而今,只希望大师姐安然无恙。
思及此,陶紫离开瑜满苑,直奔央前殿。
可走到一半,她突然掉转方向,向着齐琛的洞府而去。
洞府之外,野草丛生,陶紫触碰禁制之后,久等无人。
她摇了摇头,预备离开。
这时,禁制开了。
齐琛眼眶深陷,蓬头垢面,竟是比严师兄还多有不如。
陶紫忍不住再次摇头,转身离开。这样的齐琛,不值得自己来劝。
“师妹!”
齐琛大叫,陶紫驻足。
“为什么你回来了,沅沅却没有回来?”
陶紫回头,想起当初在濉辛秘境之中,他抢着去试探泉眼中水,心头忽而一软,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竟完全变了个模样。
“这样的你,还配不上沅沅。”
将从叶鸣那里得到的青金大刀丢给齐琛,陶紫不再理会颓废倒地的齐琛,直接御剑离去。
……
有人站在从世俗界到修真界的栈道上,脚下已是路的尽头。
严剃须净面,换上玄衣,终于又回到了大宗门亲传弟子的模样。
过了这栈道,再越过一座山,便可回到修真界了。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选择从世俗界走一遭,开始还能看看沿途的风土人情,像是近乡情怯,他走的很慢,因为他自觉无颜面对自己的师尊;可后来,他又走的很快,归心似箭。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只要自己还是自己,那一切都有机会。
他第一次觉得胸口这般灼热,烫的自己热血沸腾,做严的感觉真好!
“兀那小儿,速速交上腰间的储物袋!”
刚踏入修真界便遇到了打劫的,一百多岁的“小儿”严,想调整一下表情,可似乎是多年来鲜有表情使然,此时稍稍动动嘴角都有些僵硬。
打劫之人共有六个,其中还有两个是金丹修士。
他们各个头戴能隔绝神识探查的遮面黑巾,手持统一的寒芒横刀,从装备来看,这打劫不可谓不用心。
严握着归鸿剑,心情复杂。
这把剑是自己的,而不是自己是一把剑的。
这样才对……
归鸿剑出鞘,刀光剑影间,四个筑基修士已经人头落地。
剩下两个金丹修士,紧了紧手里的横刀,大喊一声,一起冲了上去。
结果,他们虽然不像那四个筑基弟子一样死的那么快,但想取严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隐隐的,一对二,还是严占了上风。
“他肯定是隐藏了修为,我们的威压对他毫无用处!”
严暗道,我结丹三次,徘徊在前世和今生之间,历经过生死,又扛着巨剑威压数十年,要是还惧怕你们两个的区区金丹修士威压,岂不是白活一遭?
躲在暗处的天枢宫“大师姐”,且喜且忧。
喜的是,严果然是掩藏了修为,之前听属下来报,说他只有筑基圆满,自己难以置信,如今来看,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这一身气势,便是三个结丹的自己也不能胜之,果然不愧是此界唯一飞升之人!
忧的是,严用的为什么不是镜中看到的那柄巨剑,而是他之前的剑,难道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得到那巨剑么?
她不知道,有些事,早已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大师姐举棋不定,这样的严,自己打不过,那两个金丹修士也打不过啊!
如此下去,自己该如何挺身而出,去救英雄?
大师姐暗暗后悔,之前应该多安排几个金丹修士才是……
“噗呲”,一个金丹修士丧命于严剑下。
大师姐再也按奈不住,此时不出手,等严将最后一个劫匪杀了,自己再去哪里找这样的机会?
依然是初见时的一袭白衣、青丝半绾,大师姐现出身形:“我来助你!”
“咕噜!”最后一名金丹劫匪的人头落地,还在地上滚了滚。
严拭去剑上的鲜血:“哦,可惜,来晚了。”
“严师兄!真的是你!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严面色无改:“陶道友,同一种伎俩用两次就不稀罕了。”
“严师兄何意?”
“无意,告辞。”严转身离开。
怎么会变成这样?严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淡。
但既然已经出手,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严是自己飞升的唯一希望!
前世,自己追逐高景明用尽手段,今生,再追逐一次严又何妨?
“严师兄,你等等我!”
严回头:“还有事?”
“自然,严师兄,当年在前驭兽宗秘境,还要多谢师兄相助。凌华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严抬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你我恩怨,早在前驭兽宗就已两清。”
思及此,他心中微涩,便是过了这许多年,有些事情,便是自己都不能释怀,更何况陶紫。
所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