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文翰真君大笑,一扫之前的不快:“在座的各位,可都听到了,这可是和筹他自己说的!”
和筹真君说完,也有些后悔,闻言立即为自己找补道:“若是,她炼不成,你又当如何?”
文翰真君眉目一正:“哎?和筹这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我为人师长,盼着门下弟子们好也是无可厚非,可你也别忘了,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赛审。”
“赛审之间,赌输赌赢,这叫什么事儿啊?”文翰似求救似的看向锦瑜真君:“郭师兄,你看这……”
这一声郭师兄,又比旁人透着一份亲昵。
锦瑜真君郭起焉能无视?
可这时的和筹已经气炸了:“好你个王文翰!你好……好的很!”
这真是个小人,激得自己说出那等赌咒的话来。和筹真君悔之晚矣,弥补无法,只一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锦瑜真君摆摆手:“诸位,赌注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又看一眼欲言又止的文翰,叹一口气:“虽说公道自在人心,但你我身为赛审,也要明正己身才是。”
兰灏初笑而不语,文翰面无表情,其他人点点称是,和筹不上不下的尴尬。
一番心思涌动之后,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比试场内。
此时已近日暮,新灯换旧阳,偌大的比试台上,地火的光芒整齐排列,一个又一个灯笼被点亮。
烛火妆点,美则美矣,却定然不如日光明亮。
可这对修士们来说,从来都算不上事儿。
这个时候,慕元洲只差十来种灵植需要处理了,一旦他处理完全部的灵植和辅材,就可以炼丹了。
林秀月抿着唇,白昼转为黑夜,她几乎一无所觉,因为她眼里只有手中的灵植。
陶凌华告诉自己要沉下心来,专心炼丹,可总是不经意就想看一眼陶紫的方向。
呼出一口气,所有辅材终于处理好了,接下来该处理灵植了。
那人答应自己的事,不会出尔反尔吧?
圆月东升,夜空清朗。
这个时候的陶紫,将最后一株处理好的灵植,丢进了丹炉。
她闭目盘膝,神识密切的关注着丹炉之中。
不愧是用来比试的地火,前后火势十分平稳。这对于炼丹来说,这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这等平稳的地火,按照步骤,一点一点的放入处理好的灵植,只要不出错,火候得宜,成丹是跑不了的。
可对于陶紫来说,显然还不够。
月夜悄无声息,唯有月光倾泻而下。人间批纱着银。
陶紫心中一个念头,一小簇绿莹莹的火苗覆在了地火之上。
“悠着点,别弄炸炉了。”陶紫嘱咐道。
“主人你就放心吧!”枯荣之焱心里也急,它急着等陶紫所有比试都结束之后,好安心的去炼化那块云母矿心。
想一想就觉得肚子好饿,这地火啊,虽然味道不好,倒是也可以充饥……
“别打歪主意。”
枯荣之焱:……
我还能说什么?专心烧火吧。
有了枯荣之焱,丹炉内的情势倏然一变。
原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彻底脱去灵植的本来样貌、凝成药液的各样丹材开始迅速变化。
陶紫略缓一口气,开始对着丹炉打诀。
“她用了自己的丹火。”这回开口的是散修联盟的平泰真君。
众人静默不语。
有执事换了新茶,茶香袅袅,兰灏初道:“诸位辛劳,可略饮些茶,提提神。”
锦瑜真人含笑:“正是,索性这结果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出的,诸位也不必盯得太紧。”
他所言有理,其他诸人,自然从善如流。
时光静谧流淌,东方泛起鱼肚白。
锦瑜真君饮下一口浓茶,神识将整个比试台笼罩。
箬淳还是有些后继无力啊,照她现在这般速度,怕是等最后一样灵植处理好,前面的辅材都不能用了。
箬淳是陶凌华的道号。
赤红的霞光渐渐在天边升起,文翰真君站起来,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忽然,有两名执事匆匆而来。
“启禀城主,诸位真君,有人交了成丹了!”
什么!
“你确定?”和筹真君叫道,众人齐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从丹炉、丹材换新开始计算,至现在,距离弟子们重新炼丹也还不到一天啊!
华英真君并没有像其他赛审一样焦急,这等速度的成丹,即便是成了,想来品质也不会太好。
神识扫向太细那个忍不住就想关注的位置,果然,就见那个位子已经空了。
交上成丹,陶紫马不停蹄,一路奔赴阵法赛赛场。
无论如何,终于还是在一日之内结束了炼丹比试。
这厢,她走的大刀快马,那边,炼丹比试的赛审们,再次因为陶紫的成丹争论了起来。
文翰真君一脸寒霜:“和筹,你当真以为我合虚宗无人不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宗弟子,败坏我宗声誉。我告诉你,今日就算你想善了,我都不会干休!”
竟然又说陶紫作弊,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和筹真君将“作弊”二字脱口而出,不禁也有些后悔。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总给人落下把柄。
兰灏初道:“和筹,确实有些过了。”
众人静默不语,和筹的私心利欲都写在脸上了,实在是太急功近利了。
“好丹!这等奇才,为何不在我天心谷中?”华英真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