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推开了赵姬,瞪着赵姬堵气般说道:“把嫪轮、嫪毂送回封国!”
赵姬气笑:“你的两弟,一个四岁一个三岁,为娘见到他们,就如同当年的你,如何能忍心呢?你都好几十岁的大人了,还和他们争抢母爱啊……”
“看看,你还是和他们比我亲近!”赵正再此扭过脸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为娘知道你看不顺眼假父,连带着他们也不喜欢,为娘答应你,把他们放在雍城封地就是了!”赵姬再次扳正赵正的脸一脸慈爱的说道。
“雍城冠礼,不可让嫪毐前去,孩儿只有一个父王!”赵正神情阴冷的说道。
这无疑说明秦王赵正答应要去雍城举行冠礼,赵姬大喜,爽快的答应道:“你假父想去,母后也不让他去,他还要留守咸阳为我们看家呢?”
“别再我面前提他……”赵正撂下这句话,起身挣脱赵姬,向后殿大踏步走去。
赵正答应前去冠礼,赵姬的一块心病就此解除,否则赵正闹起来,那她们母子两人就会成为天下人口中的话柄。
赵正回到紫宸殿的厢房,再次掏出了王后芈琳给他的书帛,又读了数遍,这才沐浴更衣,梳理发髻。
按照奉常制定的行程,冠礼七日头上,秦王就要启程前往雍城。可是第二日一早,秦王赵正却迟迟不动身,这让赵姬颇为恼怒。
秦王赵正倒是理由颇多,一副懒懒之态,言说发髻衣饰都不符心意,没办法赵姬只得看着赵正一件件的穿试。
一直等到巳时,就在赵姬搂不住心头怒火时,毂梁白风风火火的满身尘土的前来觐见太后。
“何事?你这让狼撵了吗?”赵姬将满腔的怒火一股脑都发泄在了毂梁白身上了。
“不是……太后不好了……”毂梁白向赵姬附耳说道。
赵正闻听穿出一身曲裾玄衣来到蹙眉思索的母亲身旁问道:“母后发生了何事?”
赵姬没好气的说道:“王子缭又在雍城生幺蛾子了?”
赵正故作轻松,穿着新衣,照着镜子,嘿嘿笑问道:“是吗?他又整出了什么异象了?”
毂梁白插了句话说道:“恭喜大王,雍城太庙前又挖出了一具金人,那金人后面也有书……”赵姬瞪了毂梁白一眼,这让他立时闭嘴不言了。
“可是正有天命?”赵正一面整理着衣饰,一面若无其事随口接道。
赵姬一凛,警惕的看着赵正,问道:“你怎会知晓?”
“王子缭就是个伪君子,阿谀奉承,阴险狡诈,当初是他制造凤阙前的异象,将孩儿说成天命之人!如今母后掌权,他就巴结母后!雍城那是秦国祖地,出了一具母仪天下的金人,孩儿还颇为想不通王子缭如何向世人解释朕以前的‘正有天命’,不想他就又出土了一具金人!也算他聪明过人,啥事都能在他口中自圆其说!这样的人,我秦国不能留!若不是他把嫪毐推荐给母后,孩儿能有今天吗?此人是周王子缭,一切行事,都是为了复辟周室江山!这样心机不可测的人物,母后你千万不能重用他啊!”赵正满脸鄙夷之色,洋洋洒洒说了一通。
赵正所言,都是这些时日自己挑拨赵正和秦梦关系的话语,没想到赵正这孩子,还听进去了,赵姬欣慰,脸色也随之缓和,挥手让毂梁白下去,没好气的催促赵正道:“好了吗?还得多久!你不走,我就不等你了!”
谁知赵正却干脆的回应道:“好了,就这身吧,见了王子缭,我倒要问问,他在我秦国兴风作浪到底意欲何为?”
赵姬一脸沉思之态,登上了车马,出咸阳十里,刚到杜邮亭,雍城的就又传来了消息,雍城令秦梦,上疏说明上次进献太后的那具母仪天下金人不是太后而是秦王王后。
赵姬阴沉着脸将秦梦所写的奏疏,扔进了滔滔的渭水之中,停车叮嘱前来送行的长信侯、郎中令嫪毐回都时刻掌控咸阳大局。
嫪毐苦笑道:“还掌控啥呀,如今咸阳都空了,一干公卿都去了雍城,王子缭横生枝节,必是趁着人多,给娥妹难堪,娥妹才该小心!”
赵姬朱娥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如今雍城聚集了天下各方人士,秦梦来这么一遭,无疑就是对自己的挑战,这个繁阳小子又有什么图谋呢?
赵姬急急调集了三千郎中禁卫,贴身护卫而行,押着秦梦的两位夫人,轻车快马先一步去了雍城。
两天之后,距离加冠仪式还有五天时,赵姬不顾疲惫日夜赶路终于在深夜到达蕲年宫,一见秦梦就叱问道:“秦卿意欲何为?”
“这都是天意啊?与我何干啊?”秦梦一脸无辜苦笑道。
就在此时,犬戎君公夏的颅前来求见太后。
赵姬皱眉,听到毂梁白简要述说了情况,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之态,凝望秦梦,不解的问道:“秦卿,难道还要兵谏软禁妾身吗?”
秦梦更是一脸无辜说道:“太后此话何意啊?”
赵姬冷冷的望了秦梦一眼,突然挥手,身边立时蹦出两位彪悍的郎中卫,一左一右架住了秦梦,威严的喊道:“请犬戎君公和王子缭对质!”
秦梦神情激动的大喊冤枉,谁知赵姬说道:“你若冤枉,那母仪天下金人之事如何解释?”
秦梦无辜的说道:“那都是天意啊!按照太后意思,那金人难不成是我私家铸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