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好手段!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平息整个楚国乱局,老夫是由衷的佩服!”住在头号舱的老鄂君,见到秦梦路过,击节叫好,随即蹙眉问道:“不知秦子可曾想过,若是我鄂君召集鄂君宫的楚国宗室子弟和你的人手拼个你死我活,未尝不能扭转败局?那时你又如何应对呢?”
秦梦听出了老鄂君这话中有不甘的味道,既然大局已定,何苦还在惹老头子上火呢,于是说道:“还真是!若是鄂君宫拼死一搏,制服上官弘,再顺藤摸瓜,找到李园,老前辈依然可以挽回局势啊!小子现在想来真是心有余悸啊!”
老鄂君得意的笑道:“老夫之所以不这样做,你知道为何吗?”
秦梦摇头,表示愿听其详。
老鄂君神秘一笑道:“因为老夫怕制服了李园,让你小子溜了,相比楚王的王位,老夫更在意天雷秘方!”
秦梦一怔,老头子一语不幸言中自己的谋划。当时秦梦就是如此打算,若是老鄂君执意冒风险扳回鄂君宫的局势,自己就打算通过地道溜之大吉,再不去管楚国的闲事。
“老夫之所以那时不动手,那是让你一筹,今日老夫动手,看你还有何花招逃出的手掌?”鄂君启阴险的沉声说道。
秦梦顿感扑面的寒意,万万想不到鄂君启都被自己软禁在船舱里,他还有何办法擒拿自己?秦梦望了望幽黑的舱道并无见到异常。
“鄂君兄长,实不该再和小辈一般见识了!缭王子所言所行真是为了楚国百姓好,何必再和少年人一争高下呢?虽说被他软禁,可他对咱们是真礼敬啊!随他走一遭南海有何妨呢?南海之行耗时漫长,咱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死在路上就死在路上!又有何惧呢?启兄就不要和小辈一般见识了!”就在这时隔壁闭着门的舱室里传来了鹖冠子苦口婆心的劝说。
“不行!老夫从来未吃过亏,更别说他这样的小毛孩了!”正襟危坐的鄂君启不悦的反驳道,随即将手喝水的玉碗猛甩在地,突然之间,进舱的大门咣当一声紧闭,而后舱室里一间间的仓门打开,跳出了一二十位卫卒甲士,瞬间就把秦梦包围了。
“王子想不到吧?卫君会出卖你!”老鄂君阴鸷的笑道。
秦梦惊诧之时,还是猜到了其中的端倪,“上官弘给你老牵的线?”
鄂君启满足的一笑说道:“不错,王子信任卫君子南真,可是卫君却是良心丧于困地!走这一步棋实在是迫不得已!”鄂君大笑,高呼道:“卫君小子,还不出来现身?”
秦梦抬眼四顾,只见一个甲士装扮模样的富态汉子,低着头从黑暗里一步一步的蹭了出来。
完全超出了秦梦的料想,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卫君子南真为何要背叛自己。秦梦厉声喝问道:“兄长劫持我,也是为了向东胡王换马吗?”
子南真始终不敢抬头,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梦冷眼旁观,心中诅骂,人心难测,欲念贪婪,此时真想上前去抽子南真的大脸。
秦梦实在难以掩饰心中愤慨,破口大骂道:“你太让我失望了!区区万匹马,你就能把我卖了!我难道只值万匹马吗?我他妈不是问过你缺不缺钱,缺不缺粮,缺不缺马,要是缺的话,就把倭岛的海船都给了你,我他妈是真心,你真要我真给!世上我的朋友真不多!”
子南真是声泪俱下的嚎哭,即便是演戏也是投入了感情。秦梦未曾想到,他还有胆量膝行到了自己面前,抱住自己的双腿边磕头边哭诉道:“秦弟你弄死我吧!我真不配为人!愚兄也是没办法了!放心,东胡王姬曾向我保证,你去了东胡草原绝对不会伤你性命……秦弟求求你了,你就将天雷秘方传授给鄂君吧……”
此时此刻,秦梦心冷如冰,想过人心难测,可也不能如此难测,望着卫君子南真也已谢顶的头皮和不在年轻堆起来的脸褶,陡然想起和他亲密无间共谋大事,助他复兴卫氏的一幕幕往事,心中感慨良多。
感慨人心多变之外,秦梦恼恨自己的疏忽。卫君子南真之母是上官之女,他和上官弘有着表兄弟的外戚关系。很大程度关系要比自己亲近的多。
事情之所以生变还在于此次东行是一次私奔。
秦梦和芈琳私奔,自然不能让秦人甲士随行护卫。一方面还要软禁鄂君的人,令一方面还要有人开船,区区十几位白武士,人手绝对不够用。没办法之下,秦梦只得选择借用卫君子南真的人手,填充在船上。
一来二去,秦梦就将行程透露给了子南真。
适才送行时,卫君子南真还深情不舍的让人送来了几布袋精细的白面。当时他还流着泪结结巴巴说,南地多是稻米,吃不上家乡的白面,想家的时候,就吃上几口!
尼玛,这都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当时就赚去了自己不少眼泪。谁曾想到,扭脸就出卖了自己。
秦梦出离了愤怒,子南真又凑到了面前,秦梦实在没有忍住,拳脚相加,狠狠暴打了他一顿,直到累的自己气喘吁吁。
子南真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任由秦梦责打,秦梦还以为他真是良心发现了,于是对他策反道:“咱俩也是兄弟一场,人心经不起诱惑,若是反悔了,就改过来,咱们还是好朋友,不就是万匹战马的事吗?小弟给你张罗筹齐就是!”
冷眼旁观的鄂君呵呵笑道:“他哪是为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