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生乱,宗室封君和王室的对立,秦国的大兵侵袭,李园遭受重挫,李姬趁乱重掌了大权,龙阳君的小动作不断。这就是楚国当前的局势。
老鄂君的死与之相比,虽然有影响,但却明显被甩后了几条街。这就是秦梦乐观判断的依据。
这夜,广陵城中靠近城令府的一个街坊被烧,幸亏龙阳君防范严密,才未酿成大乱,不过也搅得城中百姓人人不得安宁。
城中百姓皆认为这非是什么好兆头,果不其然第二日,楚王使者率领百十位穿有绣有火红凤凰的黑衣斗篷骑士而来,封锁了城令府。
府中龙阳君陪着秦梦在闲适的听着西施琴姬弹曲。
“凤凰侍卫来过,李园就该来了!”龙阳君一脸坏笑的对秦梦说道:“秦弟不跑,就不怕落入李园之手?”
西施琴姬突然手一颤,正在演奏的高山流水曲突然止声,顿时吸引了正欲说话秦梦的目光。
“王子赎罪,婢子琴弦崩断,需找琴匠重换一根!”西施美人慌忙顿首告罪道。
“去吧!”秦梦挥手让其下去,转脸对龙阳君嘿嘿笑道:“姊姊巴不得让我跑掉,你好打着我的名义再斩杀了李园,给世人一个内讧的假象,我亡命天涯,你就可以尽有江东之地了。”
龙阳君一怔,贱贱笑道:“秦弟把姊姊想的太不堪了!即便要杀李园也不会污了秦弟的手,姊姊早已为李园设下了反叛的大局,就等他回吴城!”
秦梦似笑非笑的望着龙阳君问道:“你真就这么有把握?若是李园把我当做了座上宾,你又该如何应对?”
不幸被秦梦言中,李园风风火火赶到广陵,一入城令府,就大喊“缭王弟”,那个亲热就如同多年不见的亲兄弟,这让隐身在侍从里的龙阳君额头冒冷汗。
李园一见秦梦就是勾肩搭背的亲热道:“缭王弟啊,想煞兄长了!这两日睡觉时,都会在梦中与你相遇,每次都是沉江上不来气,缭王弟伸手拉我上的岸!兄长来晚了!鄂君启该杀,真该杀!没事,没事,即便有事,兄长也会给你顶下来……广陵令何在?还不摆酒设宴,盛情款待寡人的缭王弟!”
广陵令登徒吴在看人群中的龙阳君,龙阳君却无反应,一时间就冷场了!
“广陵令何在?”李园觉得很没面子,于是有大喊道。
“仆下得令!”登徒吴不敢在懈怠,慌忙上前喊道。
李园上去一脚将登徒吴踢的趔趄,辱骂道:“你娘的今天是睡迷糊还是醉了?处处慢怠寡人,赶紧,再扫我兴,小心寡人踢死你!”
“昨夜有宵小之徒作乱,登徒公彻夜未眠,吴君还望体谅仆下!”秦梦看不过去,拦住了还要再踢的李园,劝解道。
“哼!缭王弟替你求情,还不着手去办!”李园气呼呼的说道。
登徒吴感激的看了一眼秦梦,转身小跑而去。
秦梦同李园边望宴厅走边试探的问道:“小弟囊中羞涩,取了府上万金,兄长知晓了吧!兄长不怪吗?”
李园一怔,陡然哈哈大笑道。“寡人与缭王弟不分彼此,不就万金,哪里值得一提!不怪,不怪”
秦梦要说和李园的利害,也就这点事对不住他,除此之外,自己可谓就是他的大幸运神!既然他毫不在意,秦梦更是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缭王弟,有一事兄长对你颇有怨言啊!”李园挺着大肚子突然驻步,声色俱厉的质问秦梦道。
秦梦心中咯噔一声,就在心中思忖何事时,李园却畅怀大笑道:“缭王弟真不该行大义不留名啊!更不该与兄长不辞而别!你为我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还将寡人安全送出鄂城,做这些好事倒也罢了,为何要便宜了老鄂君那死鬼?世人传颂的缭王弟原来是这样的人,我李园以前真是瞎了眼,至到今天才彻彻底底知道缭王弟何尝仗义!”
李园这是得知了鄂城的真相:一切非是老鄂君主动向楚太后妥协,而是鄂君被秦梦所逼不得已退让的。
大喘气的秦梦连连拱手可怜的说道:“小弟不敢当,不敢当,哪有李兄说得这般仗义?都是走投无路被逼的!对楚国的社稷之功,小弟不敢领,领了就要彻底得罪了秦国!若是再得罪了秦国,天下之大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李园一本正经转过脸来,正对秦梦拍着胸脯说道:“不怕!鸟秦国,从此以后,我楚国护你周全!”
秦梦欲要再拱手致谢,李园却用他的肥厚巴掌猛拍自己的肩头,欢喜的说道:“你可知兄长今日前来是为何?”
秦梦呲牙咧嘴摇头表示不知。
“寡人说服我妹任你为楚相令尹!是不是天大的好事?从此你再也不用惧怕秦国,更不怕天下宵小之徒劫掳你了!”李园兴奋的笑成了一朵花,白胖的面庞都泛出了一片片红晕。
“什么?要我做楚相?”秦梦不可置信的确认道。
“对啰!廉颇将军已把此次平息楚国之乱的实情合盘托出了,我妹闻言感动不已!听闻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和秦国王后楚国女公子私奔,我妹感动的眼泪汪汪的,非要见一见周王子!昨日更是听闻缭王弟现身广陵城,一剑斩杀了老鄂君,更是仰慕不已!秦弟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一同前往郢都,觐见我妹,不,是太后和大王!”李园一副掏心掏肺之态诚挚的说道。
秦梦完全傻愣在了当场,此时神智有些恍惚,只觉李园嘴唇翻飞是在忽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