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琳一撅嘴,故作嗔怒之态说道:“秦郎对她真是上心怕是被她迷住了吧?妾身说对了吧,她就是个越人细作!”
芈琳语气带有浓浓楚人高贵,越人卑贱的歧视。
秦梦苦笑一声,望着芈琳无奈一笑,用手上的血在她脸上轻画了一道,无奈的说道:“吴人,越人和楚人有何区别?在我周王子眼中,他们都是我华夏族人!”
“好了,好了,妾身不和你争,郎君是周王子!妾身实在不明白,郎君做这一切图什么呢?”芈琳满脸疑惑的问道。
又是这样的问题。秦梦早已不屑回答了,作为一个穿越的华夏儿女,自身的虚荣满足后,自然希冀四海升平万民和谐。
越灭吴,楚灭越,也是一次次的民族融合,这里面自然充满了抗争与镇压。
自楚威王灭越国百年来,吴越之地上的楚人和越人之间的矛盾早就平息了下来。可是李园这个胸怀大志的搅屎棍愣是在短短一年之内激起了早已认命越人的反抗斗志。
李园本是赵人,心中本就看不起居于南方的楚人,更看不起仍有野蛮之气的越人,将他们视之为南蛮,杀了春申君之后,接管了他的封地,为了显示他的文治武功,下达了束发去纹令。李园规定凡是越人都要束发,衣着华夏服饰,不得纹身。
江东之地本就是吴越故地,族群繁杂。春申君黄歇一向使用怀柔之策,安抚江东之地的越人以及浙江之南的未臣服的诸越部族。披发文身从来就不是个事。可是李园一来,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整治。
城邑中早已归附的越人早就同楚人一般无二的装束,只有山野之中的越人依旧披发文身,遇上一群狂拍李园马匹的官吏,就开始暴力整治,对于不服政令的越人村落,出兵抓人,伴随打砸抢烧,一时间江东之地乌烟瘴气,民怨沸腾,于是就激起了越人的反抗之心。结果浙江以北的越人都跑到了浙江以南楚人管辖不到的地域。
李园得知后,更是集结重兵扫荡了浙江以南的越人诸部落。江东郡里的越人没有领袖,但浙江以南的越人部落却有首领。
比拼实力,越人不是李园对手,可是论起复仇,天下人都没有越人的这股狠劲。毕竟越人的祖宗勾践就放在那儿。
平日里李园远在郢都,并不在封地吴城,可就这样李园也遭遇了不止一次的刺杀,最后就连李园都屈服了,草草撤回了束发去纹令。
李园以为没事了,可是越人心中的仇恨却还没有释放完毕。
身在浙江之南山窝里的老越王年事已大,要准备传位膝下子孙,于是提议谁杀了李园谁就是越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越王子孙纷纷动了起来,都在各尽其能准备来取李园性命。
有关江东郡的情况,吴申和白勇皆有所闻,以秦梦的敏锐和多疑,当然多想一些。
本来就对那名叫吴摇的越人起疑,如此以来更是坚定了秦梦对他身份的怀疑,顺便也对西施琴姬留上了心。
留上了心,那就看出了端倪。
吴摇绝非是为了报恩而甘当马夫的人物,马厩他呆不惯,更不会侍弄马匹,完全就是一位习惯了遣派下人的高位者。
入夜后,高冷的西施琴姬不说安分在屋中歇息,竟然去了一趟马厩。
尾随而去的白武士更是听到了他们两人在马厩的争论。
他们在争论绑与不绑王子缭。西施琴姬不同意绑架王子缭而是,希望跟随在王子缭身边希望以后可以接近到李园,寻找时机刺杀李园。
吴摇建议绑了王子缭,而后诱使李园返回封地处理此事,到时候凭借越人在吴地的势力,绝对可以很有把握的刺杀李园。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吴摇溜出了城令府,来到旁边的一处民居,原来竟是越人聚集的老巢,足有上百人之巨。
秦梦得知情况之后,让人在灶房放了一把火,广陵城令当即前去救活。越人为了掩藏行迹及时转移,又趁火放火,火势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幸亏扑救及时才未酿成大乱。
越人四处散去,消除了他们强攻城令府的隐患。
第二日西施琴姬听闻李园要来,故意扯断琴弦,以此为由为行刺李园做准备。
西施琴姬请来了广陵城中的琴匠,琴匠为她带来了一柄短弩。短弩相当强劲,只要瞄准十丈之内绝对可以射杀一人。
当然那琴匠已被白武士控制,交代了一切。
弩不同匕首,卷在地图里就可以图穷匕首见,携带一把弩就麻烦了,别到腰里对于女人实在不方便,只能在琴上打主意。
也许是西施琴姬过于紧张,今日入场时一点未觉察出为她抬琴的不是她熟悉的婢女而是两位陌生的男仆。
其实两位男仆就是白武士白勇和他的袍泽,他们早已再搬运路上,伸手探进大琴暗格中,卡死了短弩的弩机。
秦梦为了防止意外,特意穿了数层牛皮甲衣。
以秦梦本来的谋划,就是要为替李园当此一箭,以此增进和李园的情谊,同时利用李园,让自己摆脱龙阳君的束缚。
谁知风水轮流转,自己时运真好,根本就不用多此一举为李园献身挡箭,李园就将自己当做了知己,不仅不追究以往过节,还许以楚国令尹的高位。
如此一来,龙阳君对自己来说,就成了无足轻重的一方势力,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