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河,下了船筏,子南真迫不及待的想拜访一下秦王后赵姬。却被秦梦阻拦道:“君侯不可,秦王后相貌美如仙女,让人一见难忘……”
“你说什么呢?我子南真是那种见了美人就迈不开步的登徒子吗?秦子也太小看寡人了!”子南真颇为不满的拧了一下秦梦的小脸蛋,不满的抗议道。
秦梦哑然失笑,用手指指济水岸边无数的百姓道:“君侯你是误会小子的意思了,小子是想说,你看岸边鱼龙混杂,难保没有刺客的眼线,秦王后美人倾城,让人一见难忘,你若前去拜访,说不准就暴露了她的身份,给咱们惹下不少的麻烦。礼数不礼数都无关紧要,只要助得他们娘俩顺利到达临淄,咱们就是功德无量,日后你会获得不少惊喜的!”
子南真听罢,再次重重的拍拍秦梦的小肩膀,便也打消了拜望的念头,望向岸边自家那一大排的车队,目光落在了两个陌生马夫身上。子南真深情的对秦梦说道:“秦卿,陪寡人殿后,崔邑一行,让寡人重新认识了你,想当初那百金,其实寡人目的也并不全为了搭救田氏,而是想着借此机会,多和那晋家有些来往,积淀些交情而已,不过更多还是寡人爱才,希望你能为寡人所用!”
子南真此番自我揭短掏心窝子的话,杀伤力极其强大,卫国虽是一城之国,但他也是国君寡人,今天却放下身段向一个未成年的小子检讨,这种表白完全就是把秦梦当作无所顾忌的自家人。既显示他子南真对秦梦敞开胸怀毫无隐瞒,又再次重申看重秦梦之才。
秦梦明白,子南真认为自己背靠秦国这座大山,他这个小小卫君真就不算什么。这次拉自己东行前去临淄,无非也是行专营之事,巴结齐国,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秦国的青睐,一座野王城轻易就能得手。日后凭借着相助秦王后和公子之功,在天下征伐中,濮阳城多少还会得到秦人的关照。
这一切都拜眼皮子底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所赐,明显濮阳这片浅滩是留不住秦梦这条小龙,跟着秦王后和公子回秦国那是早晚之事,子南真今日流露真情,无非让秦梦别忘记他子南真颇为器重他,日后成了秦国红人之后,也多给他卫君一些照顾而已!
秦梦对于子南真自曝私心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和不满,更没有激动的说苟富贵勿相忘,而是平淡的毁灭了子南真的幻想。“君侯,如此肺腑之言,小子听了顿生士为知己者死之意,今后小子哪也不去,就在君侯跟前效力,在濮阳城内做好买卖,将天下能赚的钱都挣到我们手里面,君侯意下如何?“
“咳…咳…,好,好,寡人甚是欣慰!”子南真听秦梦此言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竟岔了气,估计心里在大骂秦梦一个穷鬼出身,只知道挣钱,不知道有句话“普天之下莫为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君侯你慢点,昨日是否被火气呛着了,赶紧上车,到辒辌车中休息!”秦梦凭着年小,将装傻充愣发挥的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其实秦梦也想过,以救赵正两次之功,去了咸阳,只需为现在的秦王和日后的秦始皇效力,就可过上人上之人逍遥的日子,然而这种混在富贵圈里为帝王驱使,压榨蝼蚁般百姓这样的生活方式难以被自己这个满是平等民主思想的现代人接受,自己追求的是静观天下云卷云舒,超脱世俗,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行走天下。这种梦想可比古人追求功名,千里觅封侯的抱负更为诱人。
秦梦也上了子南真的马车,只见子南真将前面车帘撩开,静静观察前方赵姬马车的动静。果不其然,马队刚行进不久,便有几个壮硕的仆役跟了上来,分散在马车周围。车队走了数里后,前面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一撮骑马的仆役,旁人还以为是子南真的随从。
子南真挑开后车门的帘子,竟发现车后跟着几辆载满货物的马车,马车有几个彪形大汉护卫,要不是他们主动点头打招呼,秦梦还以为他们真是走东窜西的商贩。对于秦人甲士的巧妙伪装,秦梦大吃一惊,便也没有了小觑他们之心。这种丝毫不逊色后世的谍战伪装,有些细节还是不太完善,毕竟是一夜之间匆忙准备的,秦梦细心的发现他们新挽的发髻依然残留秦人的风格。
计划虽然周密,但也不敢保证背后神秘的杀手一无所察,秦梦和子南真两人惴惴不安的沿途寻找异动,到了历城也未发现异常,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了许多。
过历山时,整个车队停下来歇息了半个时辰,春申君邀子南真一同登历山,祭拜舜帝。历山,相传上古虞舜帝为民时,曾躬耕于历山之下,故亦名舜山或舜耕山。
然而韩布一行人却不承认虞舜是齐国人,他们却说舜帝是韩国人,舜帝亲耕之地在山西而不再山东。
虞舜到底亲耕哪座历山?秦梦也很想知道,后人的疑问皆因太史公的一句话:“舜,翼州之人也,舜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说历山在山西,那是因为翼州就在山西,说历山在山东,那是因为雷泽在山东。舜耕何地,两派争论了两千年,都没有个定论。本来就是秦梦读史时遇到的不解难题之一,想着向前推移两千年会有答案,如今看来还是没有确切答案,真想得到明确答案还得再穿越二千多年,回到虞舜生活的上古年代。
大家以为子南真肯定会欣然接受春申君的邀请,没想到卫君以身体不适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