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后悔没把侯赢的警告当成一回事,完全低估了仓海君的行动力,不过从以前几次刺杀哥们赵正的手段来看,今天他们能做出这么漂亮的事来,也不足为奇。幸亏只是掳人这要是暗中射箭或者当场行刺,估计小命早就呜呼了。
夹持秦梦左清的壮汉身高一丈有余,箭步如飞,同伙有的引路,有的殿后,配合相当默契,一路上并不多言。不大一会他们便进了一户大院落的后门,随着小门吱呀一声关上,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壮汉将秦梦和左清扔到了地上,走上几步台阶,向正堂中站立之人躬身施礼道:“启禀主公,属下过来交差,那小子已被我们掳来,请主公示意下一步如何办?”
秦梦重获自由,顾不得适才摔在地上的疼痛,一咕噜身爬起来,扶起地上的左清,刚要起身,直觉屁股上又挨了不知哪个壮汉的一脚,顺势踉跄着上了台阶,重心不稳又趴到了地上!
秦梦也顾不得这重重一脚,扯下口中的臭布只能装可怜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恕不相识,为何要掳我过来!”
只见堂上那被称作主公之人,背着手慢慢转过身来,阴冷了笑了两声,向秦梦缓缓走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来:“恕不相识?我也以为我们恕不相识!不过今天孤才知道我们可是老相识啊!
小子还曾记得,几个月前繁阳城外农家小院我们就初次相遇了!寡人只恨当时过于谨慎,若要是持刀冲进去,便没有后来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糟心的事了!”
那晚之事秦梦怎能不记得,那晚虽无见到刀光剑影,但田氏小院外隐藏的杀气却甚重!秦梦也顾不得感叹这年头寡人比牛毛都多,努力翻身想看看眼前之人到底是否昨日见过的那装扮成罗锅跛子的仓海君,只因刚才挨那一脚过于狠辣,竟无力爬将起来!
堂下的左清也翻身起来了,扯下口中的麻布,竟也好不畏惧的呼喊道:“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动一动我们,齐王绝不会放过你们!”
那人更是阴鸷的闷笑了一声道:“齐王,那个蠢笨如猪的家伙,能找到这里吗?他内府的金银被人骗走骗光,都还被蒙在鼓里!”秦梦不禁一震,心想莫非他说此言定有所指,难道他已知道适才齐王宫里那两位真人是职业骗子?
那人对身边壮汉吼了一声道:“擅作主张,节外生枝,多掳一个女子过来,你是何意?莫不是你下面痒痒了,想让寡人给你舒服舒服!家规何在!”随着堂下一声回应“家规在”,便有两名壮汉欲要上前。
只见到那丈许壮汉,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道:“主公饶命,属下怎敢触犯家规?适才行动时被这小女子死死抱住了腿脚,人多拳脚施展不开,甩又甩不掉,情急之下只能一块将他带了过来!主公明察!”和他一同行动的几名壮汉,也跪了下来纷纷向那主公求情!
那人挥了挥手,欲要上前执行家规的两名汉子便退了下去,说道:“寡人也非苛责你们,谁让我们现在身处困境,带来的一百多兄弟损失殆尽,只留下来你们临走之时,再捞上一把!”
那人说完便蹲在了秦梦跟前,托起秦梦的小脸道:“是你小子,将寡人费劲心思的谋划全都破坏殆尽,你还敢说和我素不相识?今日杀了你,也好让死去的兄弟们瞑目!”
秦梦这才看清那人脸,此人面容轮廓棱角分明,多少有几分英气,年纪也就在三十左右,一双冷冷的眸子透露着杀气,确实是昨日碰上的那隆脊驼背之人,从他自称寡人来看,大概就是仓海君了。
没想到仓海君虽处朝鲜半岛上,却一口纯正的中原汉话,看来朝鲜半岛自古就是我华夏民族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开拓出的固有地盘!可惜的是现在居民,却要费尽心思消除他们身上压根就抹不掉的华夏印记!
“小子,寡人不明白的是,昨日你是如何发现隐藏在吹竽队伍中的那名刺客的?”仓海君拍拍秦梦的小脸蛋,阴森的问道。
“他掉了一支吹针,正好被我看到!”既然人家已经认定了自己,秦梦也觉得再没有必要装熊了,便也大大方方的回答了!
“很好,我再问你,你幕后指使之人是否墨门中人,昨日一晚你去哪里了?是否和他们在一起而一夜未归?”仓海君接着又问道。
秦梦对此摇头否认,尽管侯赢在背后照顾自己,但绝不是受他们指使,昨夜一夜未归,又何墨门何干呢?秦梦只是莫名摇头!
仓海君对秦梦的回答很不满意,厉声道:“你若不是他们指使,为何那夜在崔邑大火燃起之前,我们的人曾见到你在秦人馆舍前停留!口口声声说要有大事发生,当时寡人还真以为你学于名师,有占卜之能!现在想想没有墨门掩藏在崔家的弟子探听到我们的消息,你是无论如何占卜不出的!小子,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吗?”
仓海君从袖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向秦梦俯地的手掌!左清以为那人要对秦梦动手,顿时害怕的大喊大叫起来!秦梦也以为自己小手不保,心中大骇,再一次感受到双腿间的一股暖流,自己也太不争气了,这才换的裤子就又被尿湿了!睁开眼睛却发现匕首深深插进了泥土里!
面前那人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就这胆子,也亏世人都高看你一眼!既然如此,我就不废话了,你若如实相告,我便给你个痛快,不让你零星受罪!快说墨门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