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婿可成通天捷径,秦梦也已深得其三味。
有这层翁婿之情,老子更是无话不谈。秦梦这个老子老丈人,不是一般人物,表面虽是大夏国师,其实却是大夏的太上王。如今大夏王就是老子扶上位的女婿,诸王子对其惟命是从。
不过大夏王子对老子的敬畏还是超出了秦梦的想象。
老子送走王使,又在于阗坐等了三天,于阗王子才急匆匆赶来,非是两位王子怠慢,而是西域地广人稀,于阗王子为躲避难兜王子的追杀逃进了大漠深处,一来一回两千里,为应约老子召唤,一路奔驰累死了两匹马。
“于阗王子和难兜王子水火不容,为何就不猜疑有人假传你的旨意?”秦梦不解的问道。
“他们敢?!造孽!这都是老夫年轻时胡为所致!老夫一言九鼎,皆因年轻时杀戮过多,让他们敬畏了,惭愧,惭愧!”老子解释完,双手合计又念上阿弥陀佛了。
老子这副幡然醒悟皈依佛门的模样,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秦子君公!秦子君公!你们终于来了啊!”一拨拨人马汇聚于阗城时,一众破衣褴褛头挽发髻之士伏拜在城垣之下凄厉的喊道。
叶羽!果然是叶羽,一年多的时光不见,瘦成干柴了,额头布满了抬头纹,满脸沧桑憔悴,让人见了心酸。
“仆下无能,一事无成!请主公责罚!”叶羽膝行出列,满腔惭愧,伏拜谢罪。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只要叶公人无碍,我心宽慰!”秦梦连忙攀下城墙去搀扶叶羽,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叶羽愤慨撞石,一时额头上血流如注。
“叶公如何能这般轻贱自己!”秦梦感动之余,还是板着脸训斥道:“从中土到此万里迢迢,一路凶险,叶公九死一生,为我披肝沥胆,小子唯有感念,如何会有责怪你之心!快让我看看兄弟们如何了?”
叶羽抹了一把血泪,就已呜咽不能自语,身后一众面容刚毅的秦人甲士见到故乡人,也早已泪流满面。
在这离家万里的异域,能见到自己人,无不心怀激荡!
秦梦挨个抱了抱这些身不畏死的血性秦军儿郎,发现只剩不足百人了。
那些身经百战的秦士没有死在疆场,却倒在了西来的路上。水土不服,路上贼寇,山中蛮族,山路艰险,荒凉大漠,无不要人性命。
“主公,火龙五彩白绒衣就是被此人掳去!”叶羽眼中冒火指着于阗王子咬牙切齿道。
于阗王子此时正在手托一个包袱跪伏在老子跟前。
老子打开了包袱,瞪着一双惊异的眼睛,抚摸着光滑细腻颜色鲜亮的羽绒服:“果然是件稀世珍宝,就连老夫一见心中贪念欲动,何况这些竖子!爱婿,若穿上神衣真能见到西王母?”
这个问题让秦梦哭笑不得!若是穿上这件羽绒服就有西王母下凡,若是放在后世西王母岂不成了快递小哥?忙都得忙死!
当着黑衣侍卫舒祺的面,秦梦也不好说实话,只得一本正经说道:“赵王曾言与仙人梦中相会,穿上此衣御龙飞行,小婿认为有缘人穿上就可见西王母本尊!”
“有此一说?”老子明显心动,期盼的望着秦梦,言语含糊的问道:“不知老夫可否是有缘人?”
唉!造孽啊!造孽啊!一位有可能修行至无欲无念的佛门大师就此陨落。前日还在闭门修行,今天就开始心动,这也太讽刺了吧!
秦梦怎能不知老子之意,带着尴尬的笑容,为他搭好了台阶:“外父仙风道骨,必是有缘人,小子请求外父穿上,若是西王母能驾临凡间,我等的念想岂不得圆!”
“是啊!是啊!太公当一试!”于阗王子和难兜王子在旁边蛊惑道。
“试试!?”老子一脸红晕不自在的回应道。
此时老子也不再着急往大夏王城赶了,而是带上神衣,在玉山之中挑了一座最高的山峰,沐浴更衣,设坛祷告,忙活半天之后才珍重的穿上神衣站在山巅喝了半晌的山风。
“大夏国师会不会吞没了我等的神衣?”神衣现世,良久也未等到西王母下凡,叶羽、舒祺、魏丑夫、赵通、卫先生、公子子傒拱卫着山下看热闹的秦梦不约而同问了这个问题。
“无妨!大夏国师真若有天命,西王母早就召唤他上天了!放心,神衣就是神衣,只有天命之人才能得之,无命之人觊觎也是徒劳!”秦梦倒是不怕老子将羽绒服据为己有,而是担心魏丑夫一众人等觊觎神衣,闹出乱子来。
老子在山上喝饱山风后便将神衣还给了秦梦,手掌合十自责的念叨:“惭愧!惭愧!老夫还是定力不够,还是动了欲念!罪过!”
“外父心性淡泊,此衣本可占为己有,却无私奉还!小婿感佩涕零啊!”秦梦马屁之功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
“哪里!哪里!爱婿过誉!”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秦梦随意恭维老子两句,他都要喜不胜收的乐上一阵。
秦梦为了盛放这件神衣,让墨者上山伐来几棵柏树,亲自动手制作了一个柏木匣子。
秦梦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神衣放入匣子中,而后放入自己的马车之中。
为了庆祝神衣失而复得以及和叶羽的重聚,秦梦将一路上换来的葡萄酿全都拿了出来,和老子以及不打不相识的难兜王子和于阗王子痛饮一番。
绝大数墨门隐者都喝趴下了,秦梦也是酩酊大醉。
第二日天未亮时,睡在车中的秦梦被鲁勾践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