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与不信是他的事情,说与不说是我的事情,我看不得你现在受委屈的样子。”
每次看到墨芊芊病危入院,顾小北都会痛心。
曾经一笑会让整个屋子都沾满喜悦的女子,现在快要成为行尸走肉。
墨芊芊猜对了,廖逸不会信。
“这一次必须要等身体彻底养好了,才能够离开医院,我只要不忙都会来看着你,休想离开。”
顾小北真怕下次墨芊芊入院,会再也抢救不过来。
墨芊芊抿唇含笑答应,垂下的眼眸不觉湿润了眼眶。
一个人坚强的时间长了,总会被莫名的温暖扰乱心神,一句关怀的话都会让她莫名泪目。
顾小北还有手术,不得已离开,临走还再三嘱咐墨芊芊必须要静养。
墨芊芊看着那枚玫瑰花戒指,应该是刚才照顾她的姑娘留下的,她收起来准备下次见面还给她。
墨芊芊刚下床,廖逸冷着脸走进来。
“又想去哪里?”他的声音透着一贯的冰冷和不屑。
“难道我上卫生间还要和廖少报告?”她淡笑,扶着床步步艰难向前走。
忽然她整个人腾空被打横抱起,淡淡的烟草味漂浮在她的鼻息。
以前廖逸是不抽烟的,现在已经烟不离手。
他将她抱进卫生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廖少还有这等观摩嗜好?”
廖逸转身离开,并将房门关好,倚靠在墙壁上,不自觉地掏出一支烟,却只放在口中未点燃。
墨芊芊并未真的想要上卫生间,其实她是想要离开医院,她对医院的恐惧不仅来自墨瀚的离开。
还因为一条未出生的小生命,被冰冷的器械脱离身体。
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就不自觉被扎痛,这里曾经住进过一个小生命。
不来也好,否则跟着她不知要受多少罪,她活到何日还是未知数,又怎么能够对另一个生命负责?
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廖逸打开门走过去直接将墨芊芊抱起,她又瘦了许多。
廖逸最近的举动有些异常,那些蚀如骨髓的羞辱似乎淡了许多。
墨芊芊下意识伸手,将他叼在口中的眼抽出来。
“吸烟对身体不好。”话一出,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你在关心我?”他挑眉,眼神晦暗不明。
那一刻下意识的关怀,是墨芊芊抗拒不了的。
“我怎样和你没有关系。”他重新将烟抽回,折成两段扔在地上,用力踩扁。
墨芊芊觉得自己就是那被丢弃的烟。
“为什么怀孕不告诉我?为什么?”他的双眸被恨填满,双拳紧握在一起。
“孩子不是你的。”她扭头,看着窗外初春生意盎然,自己苟延残喘。
骨头被紧捏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她的下颌被捏紧,不得不与他对视,没有畏惧,没有恨,甚至面无表情。
她一字一句顿道:“孩子不是你的。”
“孩子是谁的?谁的?”愤怒点燃了屋子,点燃了他的眼眸。
她依旧平静如水,“是谁的有关系吗?他已经不在了。”
眉头不由微蹙,她用力逼下即将流出的泪水,大夫说她再次怀孕的几率会很小很小。
廖逸抡圆了手臂,却在接近她脸庞处停了下来,“墨芊芊,你活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门被重重关上,整个走廊都回荡着阵阵回声,护士站的小护士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墨芊芊轻笑,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她是活该,活该爱上一个魔鬼。
廖逸疯了一般闯入顾小北的办公室,揪着他的衣服大声怒吼:“孩子是谁的,谁的?”
顾小北一脸懵,什么是谁的孩子?
“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再说话?”他企图挣脱廖逸的控制。
廖逸此时已经疯了,墨芊芊简单的一句话,就将他逼疯了。
“你说她的孩子没有了,这个孩子是谁的孩子,谁的孩子?”他恨,恨得咬牙切齿。
顾小北也终于明白廖逸说的是什么,他以暴制暴,给了廖逸一拳。
“你他妈的给我清醒清醒,她有多爱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她就是太爱你,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顾小北飚脏话,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他为墨芊芊不值。
这一拳似乎将廖逸打醒,他跌坐在地上不由苦笑着,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出差一个月,墨芊芊说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可他回来以后,却根本没有惊喜,墨芊芊变得有些忧郁。
也是从那个时候,廖澜和墨芊芊之间的关系变得一触即发。
廖逸如来时一般的速度冲出医院,胸腔中的愤怒烧的他五脏六腑都是疼痛。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说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去羞辱她,去恨她?
顾小北打开病房门,看到墨芊芊一脸淡漠地看着窗外,他本烦躁的心慢慢褪去一些。
“为什么要告诉孩子不是他的,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顾小北拧眉。
“没有为什么,只是活着太累,早解脱早轮回。”她的每句话都透着死亡。
顾小北一肚子的愤怒此刻被她一句话惊的了无痕迹。
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黯然无光,正值青春的她,却浑身弥漫着死亡气息。
“芊芊。”除了叫她名字,甚至连安慰的话语都找不到。
她回头,对他笑着:“放心,我不会那么想不开,你有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