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庄。
曹昂与典韦微服私访,终于在一家农户家里,遇到了正在治病救人的张仲景。
他长得十分高大,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眼睛深邃不见底,皮肤白皙,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有医者之心。
他有四个随从,都长得牛高马大,腰间还别着剑,一看就是行伍之人。
他们见曹昂走进,便好生相劝:“请在外面排队,张神医正在救死扶伤!”
“仲景先生是我的朋友!进去看看也无妨!”
曹昂虽然年轻,但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看得这几个人都有些自惭形愧。
典韦更是长得凶神恶煞,只是稍微一瞪眼,整个人身上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杀气,吓得这几人都微微后退了一些。
几个随从对视一眼,觉得两人绝非普通人,十分恭敬地为贵气的曹昂与凶煞的典韦让开了一条道。
曹昂道了声“多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与典韦信步而入。
病人脸上带着痛苦神色,已经按照要求脱开了上衣。
张仲景手持银针,十分熟悉地在病人的穴位刺下了几针,病人先是呻吟了几声,挤出了一些汗水之后,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良久,张仲景拔出了银针,病人终于恢复了过来。
“我今日劳累,不准备接病人了,你们明日再来吧!”张仲景额头上也挂着一层细细的汗珠,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擦干。
“我该叫你张太守,还是仲景先生?”曹昂淡淡一笑,紧盯着张仲景的双眼。
“你是谁?”张仲景抬起头,发现曹昂与典韦,心中却有股似曾相识的莫名感觉。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从长沙冒险前来兖州,只为自己的亲弟弟寻几味北方的药材,治病救人的目的只是打听消息、掩人耳目,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个认出自己身份的人。
这怎不让他心生警惕!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请仲景先生帮个忙!”曹昂低声说道。
“除了救病治人,仲景还真不会别的。”张仲景微微一笑,见曹昂没有恶意,便放下心来。
“就是请您救人!”曹昂笑道:“听说仲景先生医术高明,我就直说了。徐州太守陶谦病入膏肓,但他的两个儿子却还年幼,外有刘备等虚情假意之人虎视眈眈。一旦陶太守死了,徐州定当陷入内乱。到时候,可就苦了徐州的百姓了。”
“行!这个忙我帮定了!”张仲景最重医德,能够救助徐州百姓,他当然义不容辞。
“有劳了!”曹昂鞠了一躬:“仲景先生大恩,晚辈没齿难忘!我会记下这个人情的!”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张仲景摆了摆手,随即将目光放在了典韦身上。
“你看我干什么?”典韦有些不知所措,最近吃得好,睡得香,除了被曹昂折磨得死去火来,身体没什么毛病。
“你有病!”张仲景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才有病!”典韦直接回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怒色。
“仲景先生,此话怎讲?”曹昂觉得张仲景绝非无的放矢,既然说典韦有病,那就肯定有病。
有病就得治!
典韦见曹昂说话了,只是如同愤怒的狮子一般,静静地看着张仲景。
“这位先生,可否让我为为你把把脉?”张仲景耸了耸肩,笑道。
“行!”典韦不愿意地说道,他害怕曹昂会上当受骗,所以多留了个心眼。
张仲景脸色温和,伸出手,在典韦手上的经脉摸了摸,沉吟了一番:“明年,你背上将会长个无名疮!”
“神医啊,您得救救我啊!”典韦心中一紧,这家伙是主公口中的名医,说话该不会作假吧?
“我给你开副药吧,但缺少鹿茸做药引,只能将这背疮挪到屁股上。”张仲景正色道。
“啥?挪到屁股上?那我以后还怎么骑马啊?”典韦面色有些不好了。
“鹿茸啊,我们有啊!”曹昂“嘻嘻”一笑,低声说道:“我们的马车上有。”
“哦。”张仲景写下了药方,里面就有鹿茸这一味药。
“多谢神医。”典韦轻手轻脚地接过了药方,恭恭敬敬地说道。
张仲景摆了摆手,脸上继续微笑:“这位公子,我需要一些鹿茸,不知可否割爱给我一些?”
“哦,既然先生要,那恶来你速速去车上取过来。”曹昂正愁没法报答张仲景的恩情,连原因都不问,直接就要典韦去取了。
“喏!”典韦应了一声,但眼中还是有些不放心,见曹昂眨了眨眼睛,就直接退了出去。
张仲景叹了一口气:“公子,你都不问一下,我要鹿茸来做什么?”
“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先生想要,我送一些又何妨!”曹昂淡淡地说道:“只是救助陶太守事关重大,还望仲景先生为我保密。”
张仲景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公子相托,敢不上心!”
典韦很快就拿来一小盒鹿茸,里面的鹿茸已经被割成了薄薄的圆片。
张仲景接过鹿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我为我弟弟求的药材。恰好我也要去徐州一趟,到时候就为陶太守把把脉。我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
“恩。叨扰仲景先生了,晚辈这就告辞!”曹昂见张仲景答应了,就不再多说,便与典韦退了出去。
张仲景见到曹昂的背影,心中的熟悉感觉似乎更浓了。他感觉曹昂绝非一般人,但又不方面点破,便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