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未说,迈步走近船舱。
虽是商船,船舱里的布置也不差,气派得很,样样不缺。
不过,里面除了柳叶叶以外,却不见沈如故。
“呀!昭妹妹!”柳叶叶看到她出现,有些吃惊,忙放下手里的绣花布,挂着一脸担心的来到她面前,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说:“昭妹妹,你这一走,便数日无音讯,你不知道,我们都好担心你!”
南昭定定的看着她,问:“我走?走哪儿去?”
“那天在岳阳楼,那些歹人掳走我,抢走了我的衣服,便将我丢弃在半路,后来你就不见了,我们实在不知你去了哪里……”柳叶叶难过得眼角含泪,好不真切。
说起来,那日她被大胡子骗去破庙之事,多有疑点,她当时未去细想,一心都是如何能活着逃出来。
现在听到柳叶叶这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了,她面不由心的笑着回答:“真让柳姐姐费心了!”
柳叶叶又拉着她仔细看了身上,发现有不少新伤,忙关心的问:“昭妹妹这些时日都去了哪里,为何会在泰州?”
为何会在泰州?
南昭有些不解,沈如故既带着柳叶叶到了泰州,难道她不知道,她在泰州吗?
所以,她也就随口问了句:“柳姐姐怎么会在泰州?”
柳叶叶似乎有点不想多说,可被她那目光盯着,也就很勉强的回答:“是……我听说,泰州的樱花就快开了,所以如故特地带我过来赏这三月的樱花!”
南昭感觉被雷劈了一般,赏花?
这么说,沈如故到泰州来,并非是来寻她?
她深吸一口气,无法藏起脸上的那抹自嘲之意说:“沈如故对柳姐姐倒是像极了个人!”
而对她,纯属是只鬼!
柳叶叶似乎没听懂她的话意,好奇的问:“像谁?”
她重复了一遍:“人!”
说完,她目光扫过这间舱房,问道:“沈如故人呢?”
“昨晚泰州的商行似乎有些急事,所以如故他昨晚就前去处理了,还未回来!”柳叶叶搂着她的手臂,还是那副与她情同姐妹的模样。
南昭不怎么领情的将她手拨开,站得太久了,她脚累,自顾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喝着,若有所思说:“这么说,沈如故昨晚一直在外面忙生意的事了!”
柳叶叶也坐过来,关切的说:“这壶茶都凉了,我让青果去泡壶热的!”
“这茶呀,就是如故命人去风州购的雪茶,口味清香……”
南昭本在想其他事,被她的声音惹得心头莫名烦躁,她将茶杯往桌面上轻轻一放:“风州那般远,来回一趟不容易,姐姐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南昭自幼凉水喝多了,这么名贵的茶,喝得不自在。”
柳叶叶什么出生,哪儿听不出这话的酸,她颔首委屈说:“妹妹终究还是在意姐姐入沈府的!”
南昭真是受够了与这女人装腔作势交谈,她冷不伶仃回了一句:“是啊,我在意,那你能滚出去吗?”
对方未想到,她竟这般承认了,还说着晦气话,立刻就泪如雨下,哭诉道:“我自是知道自己不被妹妹待见,好心去求三婆来帮妹妹看脚伤,以为你,却不想……”
青果见自家姑娘哭成泪人,心疼得不行,当即就指责道:“我家姑娘当你亲妹妹一样对待,你却翻脸不认人,说这么绝情的话!”
南昭瞧着这一主一仆的声声俱泪,有些麻木。
说是迟那是巧,沈如故一回来,还在舱外,便听到里面女子啼哭之声,他面色冷沉的步进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南昭。
似乎早知她此刻要回来似的,一句关心的话都未问她,却是转头问柳叶叶:“怎么了?”
柳叶叶忙擦干泪,摇头回答:“无事!”
这样子,像是没事吗,沈如故又问:“那为何哭?”
柳叶叶解释道:“昭妹妹这一走数日无音讯,今日终于回来了,我开心!”
开心……开心能哭成这样?南昭已见够了这女人的苦肉计。
之前,她还能陪她演上两出,此次回来,她已换了心境,才不伺候了,直接开口说:“柳姐姐对我确实好的,好到巴不得我死了!”
柳叶叶惊然,不知所谓的问:“昭妹妹为何说这种话?”
“为何?你与绑走我我的人有何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她与大胡子也算熟了,那厮第一回抓她,就是收买了风恕,第二次找柳叶叶串通,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她也不想往那边想,可那日柳叶叶被掳走,她一路追过去,根本没看见什么柳叶叶被扔在半路,而对方也是料定了她会跟去,所以设计将她打晕。
怎么想,都觉得柳叶叶与此脱不了干系。
此刻被她这般当着沈如故的面指认,柳叶叶哭得更伤心了!
青果立刻朝沈如故跪下去,求道:“大少爷,少夫人这是冤枉我家姑娘,你知道的,姑娘绝对不是这种人!少夫人妒忌大少爷偏爱我家姑娘,所以故意失踪,再回来时,诬陷我家姑娘与歹人害她!”
南昭听见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她出声质问:“若如你所说,我故意失踪多日不见,是为了诬陷你家姑娘,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是你家姑娘自己说的,那些歹人掳了她,脱了她的衣服,将她丢至半路,是为了什么?闲得发慌吗?”
青果这丫头还挺能言善辩,几乎一丝停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