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可寒有点纳闷。
这样的转折是她没有想到的,前世也完全没有发生过。
前世,福利院被这位贵客放弃后,越来越破落,院长和余嬷嬷斗来斗去,她总是受到各种莫名奇妙的陷害和不公,生活越来越惨。
如今有了转机,贝可寒本该高兴才是。但是一想到下午容先生走到她床|前说话时,那一抹若有似无的苦涩气息,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忧虑——
这个危险男人还要停留多久?竞赛对她而言是好事吗?
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会对自己的复仇之路产生莫大的阻力?
“顾不得了!这一世,谁也别想挡我的路!”她暗暗地想。
斗智斗勇一整天,此时躺在“20年前”的、久违的被子里,贝可寒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
虽然这种简陋的棉花被子,绝对比不得20年后、人类高科技发达时代研制出的睡眠舱那么精致、那么舒适,但,却带着记忆中久远的独特味道。
这味道,也让她终于有精力、有时间条理清楚地回忆前世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以为的姐妹情深、美好邂逅、浪漫承诺,都渐渐浮现出了渣男女用心险恶的影子。
贝心暖可不止是做了今天把她推向色|鬼的魔|爪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她记得,不久后,她们所在的普通福利中学有一次选拔优秀生到青城最好中学入读的机会,那天她出了意外没去成,最后是贝心暖入选。
难道,那个意外也是精心设计的结果?
还有一年后,高考前邂逅纳兰德,迅速坠入情网,第一次带贝心暖和纳兰德见面之后,那天晚上贝心暖好像借口有事外出住宿了。
难道那么早,他们就干|柴|遇到烈火,有了奸|情?
还有高考那天,她也莫名其妙路上出了意外没赶到考场,差点辍|学变成打工|妹!
——人生哪有那么多意外?真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虽然她后来花光全部积蓄复读,成绩也不错,却在选择志愿的时候为了纳兰德一句话,临时改变专业,学了异常艰辛的医科。。
贝可寒摸一摸温热的心口,暗道:“还好死前得知真相,此生绝不会重蹈覆辙!”她要凭着这一点先见之明,在纳兰德和贝心暖每一个阴谋诡计实施之前,掐灭它们!
躲在被窝里的贝心暖,听到比赛消息也停止了装哭、装可怜。
她牙齿磨得咯咯响——机会来了!
比才艺?那是她贝心暖的强项!就算谁能胜过她,她也有办法让那人去不成!暗地整人的把戏她最在行了!
在水深火热的家庭救助站里长大的她,可不是福利院傻孩子们的智商可以匹敌的!
想到曾经在家庭救助站那个男主人阴|狠可怕的脸色,贝心暖一阵寒颤!
不过,想到与之周旋的过程中学会的各种阴险招数,她又生出一股自信!
所有人都在为容先生一行带来的好消息而彻夜难眠。
因此,当天晚上余嬷嬷拉肚子的事情,也就闹得全院皆知。
“靠靠靠!天杀的小贱人!”半夜十二点,杀母猪一样的嚎叫声,从公用洗手间传来。
接着,宿舍门被粗鲁地撞开,一阵恶臭伴随着咒骂,贝心暖迷迷糊糊地被人从被窝中拎出来,在苗圃旁罚站了一整夜。
大家都以为余嬷嬷拉肚子心情不爽,这是在找借口惩治贝心暖白天和姚老板的事来发|泄。
只有贝可寒知道,是因为那杯茶。
余嬷嬷平常荤腥不忌,身子壮得很,几片番泻叶自然不会让她腹泻。
不过,贝可寒特别采摘了新鲜的白花蛇舌草,用浓汁在她的茶杯涂了一遍又一遍,加重了番泻叶的寒凉,更延迟了发作的时间。
所以,余嬷嬷半夜拿贝心暖撒气,也在意料之中。
前半夜余嬷嬷折腾完,后半夜又传来男人杀公猪一样的嚎叫。
孩子们完全睡不着了,好奇地扒着门缝儿往外瞧。
只见姚老板哀嚎着“不行了,不行了,老子特么的不行了!”从余嬷嬷屋子里窜出来,裤子没提好,还露着半截白花花的屁股;
后面跟着的余嬷嬷更是狼狈,一边叫着“好冤家,你别走啊”,一边衣服没穿好还有大半个胸露在外面。
旁边屋里的嬷嬷、修女直摇头,这余嬷嬷越来越嚣张了,院长不住这里,她胆子越发大了,睡姘|头也不遮掩点,没得教坏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