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雅间,分里外两层。
外层是正常的商务宴请布置,里间却设有卧榻。
贝可寒随着周政进去,才发现,里间已经挤了好几个人。
基本上,全都是挂了彩的。
有的胳膊在流血,用个破布扎住;有的头破了,拿个酒精棉自己在擦,越擦血越多;还有的似乎是骨折了,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无力地耷拉着……
最严重的似乎是躺在卧榻上的那个人。
年纪四十开外,衣着破旧,皮肤黝黑,身上倒是没有什么血迹,却昏迷不醒。
“原本是想请你,来处理一下其他几位的伤口,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这位吧。”周政走到卧榻前,“他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手肿了,没受什么重伤,1个小时前忽然发起高烧,温度上升很快,现在叫都叫不醒了。”
贝可寒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人的五官、四肢,用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测试了脉搏之后,皱着眉头问:“能否告诉我,他之前做过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情况吗?”
周政欲言又止。
这还……真是不太好说。
要不是他们做的事情太隐秘,无法公然去医院就诊,也不会找贝可寒来帮忙。
周政身后的几个兄弟忍不住发话了,他们本来以为老大请了多么了不起的医生来,没想到竟然是个小丫头片子,早就满肚子意见了。这意见不好冲着自家老大发,冲贝可寒发,还是可以的。
特别是刚才给贝可寒引路的两个,叫得最凶:
“喂,看病就看病,问什么问!”
“你到底懂不懂啊?不懂别耽误我们兄弟!我们兄弟是做大事的,还需要向你交代吗?!”
“老大,你别相信这丫头,我看她邪门的很,刚才引路的时候她就给我们兄弟不知道弄了什么小动作,害得我们……”
“是啊,老大,你看她连个听诊器、药箱子都没带,一针一药都没有!哪里像是个会看病的?老大你千万别被她给蒙骗了啊!”
“……”
七嘴八舌间,一声怒吼爆发出来——
“闭嘴!”周政扫视一圈。
老大虽然平素仁慈,但发威的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一屋子人立刻静了下来,连根头发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噗嗤——”紧张的气氛中,忽然冒出了俏生生的笑。
大家都惊恐地看着那个微笑的女娃娃:老大发火,你还敢笑?
贝可寒却一脸悠然地说:“周先生,别动气。大家怀疑我,也是正常的。不如这样,我和他们打个赌,愿赌服输,怎么样?”
“赌,赌,赌就赌,爷爷我是赌神!”有人立刻忍不住说。
周政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又安静了。
他对贝可寒说:“对不起,最近御下不严,让你见笑了。不用理睬他们,开始吧。”
贝可寒仍淡淡笑着:“别啊。强扭的瓜不甜。做事要让人心服口服才好。我就和你的兄弟们赌上一赌,我不用一针一药,也能治好他们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