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可寒沉思的同时,竞赛接近尾声。
院长、嬷嬷和修女们一人一票,连孩子们都可以投票,每人算半票,反而是大金主容先生完全不参与决定入围人选。
群情高涨,结果选出10人参加决赛,时间定在后天。
贝可寒自然在列,贝心暖明显出局。
这个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也有人淡然处之。
贝可寒就是最淡然的那一个。
她两世为人,又曾经站在医界顶峰,不会再为了一个小小竞赛获胜而激动不已,何况,只是初赛。
她参加竞赛的目的也很明确,只是为了赚零花钱。
她需要钱,需要摆脱福利院的生活,远离渣男女,试着探索生命的另一种可能。
所以,在别的入围者忙着欢呼庆贺时,她一脸平静,眉毛都不抬一下。却在沉思片刻后,突然问小如:“最近有没有什么勤工助学的机会?”
小如不明白她为何突发奇想,但还是答:“有啊,寒假打工的青城晨报,带咱俩的那位黄记者,你还记得不?前阵子他不是问过,要不要做业余狗仔队,挖小明星绯闻。。呃,这事我好像和你提过,但你说太没节操了,不让去啊。。”
贝可寒毫不犹豫地接上:“去,为什么不去!咱俩现在就去找黄记者!我想通了,赚钱归赚钱,不关节操的事,之前是我思想太狭隘了。”
她冷笑,上辈子自己妙手仁心,算得上很有节操,到头来落得下场不过如此。。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凛然意识到,仇恨根本是把双刃剑,无时不刻地盘桓心头,触景生情便会抑制不住地冒出来,真不是说放下就可以立刻放下的。
那就,顺其自然吧。
小如劝她:“贝壳,你看太阳都下山了,黄记者他们应该也下班了吧?我们是在晨报打工,不是晚报唉。。”
贝可寒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有点争分夺秒了,便点头,和小如商定明天一早去报社。
赛场内两个女孩细声商议着如何赚零花钱,赛场外有两个男人正兴致高昂地讨论要不要“追女孩”。
“你干嘛拉我出来啊?我还要追着那个女娃娃。。叫啥子名字来着?哦,小贝壳,对,和小贝壳聊两句呢!”一个穿着洗褪色浅蓝大褂的男人冲容先生激动地抗议。
原来不是兴致高昂,是争执。
容先生拦着他:“否。你这么贸贸然去追着小姑娘问东问西,人家会以为你是怪蜀黍。”面对这个男人,他的表情是罕见的无奈。
怪蜀黍很执着:“你知不知道那是个多难得的宝贝啊!才16岁是不是?她背诵化学元素周期表眼睛都不眨一下!”
容先生劝他:“你也知道人家才16岁,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进你的实验室!师叔,你死了这条心吧,别祸害无知少女了。”
显然这位“师叔”没听进去,继续抗议:“喂,臭小子,师叔要郑重警告你,别拦着我收徒弟!!!你说你多个小师妹有啥子不好?”
容先生看他似乎是真有收徒之意,不禁正色问:“她真那么入你法眼?要知道,昨天请你来坐镇参观竞赛,你死都不肯来,今天迟到不说,还一直坐最后一排没露面,你确定你看清楚她的表演了?”
容先生最了解眼前这位不过了。能入这位的法眼,让这位主动提出收徒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以说,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对方为了收个徒,表现得这么兴奋了!
怪蜀黍猛点头,神秘兮兮地凑近容先生耳边:“看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只告诉你哈,不需看其他,当我听到她说117号元素的名称时,就知道她是个好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