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可寒和容先生回到偏殿,发现电路还未修好。
走廊的壁灯上,换了粗粗的蜡烛,但光线仍是十分黯淡。
容先生一路半抱着贝可寒,两人方才的激烈火热,双唇此刻都是红肿不堪,经过无数文艺复兴时期的宫廷壁画,仿佛他们就是画中走下的吸血鬼夫妇,刚刚吸食了满唇的鲜血。
走到贝可寒房门口,她小声抗议:“放我下来啦,粉团儿在里面呢!”
“粉团儿也来了?怪不得,刚才和你说‘联盟’二字,你一点都不惊讶。这快言快语的小丫头都和你说了?我们联盟的事?”
“说了一点点。不过,我更想听你亲口说……比如你多大年纪,出声在哪里,父母可健在……”
“好,以后一一都告诉你……”容先生笑着说,在门锁上轻轻一抹,根本没有钥匙,那门便自动打开了。
贝可寒挑了挑眉毛:唔,看来妖孽真的恢复如初了。
容先生推开门,却皱了皱眉。
“怎么了?”贝可寒觉察到他的异样,出声问。
容先生一直抱着她不肯松手,此时却突然把她放下来,当先大步往里走。
房间,空空如也。
“咦,粉团儿呢?”贝可寒紧跟其后,也觉得不对劲。
粉团儿说会一直等他们回来,怎么可能不见了???
容先生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像是预见到了极其不好的事情。
***
时钟拨回一小时前……
主殿,容先生的寝房。
红衣看着容先生被教皇传令官匆匆请走的背影,神情复杂。
若不是自己聪明地拖延了片刻时间,若不是修女嬷嬷们在门口堵住他,若不是传令官来得及时,那男人一苏醒,便会立时三刻飞向贱|女人那里吧?
那贱|女人,就那么有吸引力?那么让他魂不守舍???
这么多年在他身边,还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如此牵挂!!!
当时刚才容先生苏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以及被人群阻挡时散发的焦虑和不耐烦,让她从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身上,窥见了他的心思。
他的心里,住着那个贱|女人!!!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的红衣,心,碎了。
她的心窝,很疼很疼。
贝可寒,不是我不想放你一马,实在是,不能再留着你了……
容易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了……
如果你不消失,他会被你毁了的……
他这样天神般的存在,是不能被你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所拥有的……
红衣眼中划过一抹狠历之色。
她招来一个做杂事的嬷嬷,吩咐了一番。
嬷嬷有点犹豫:“特蕾修女,我假传主教大人旨意,还带人走暗路进主殿,这样……会不会……会不会……触犯教规啊……”
红衣淡淡地说:“哦?那你偷偷将教廷的清洁用品拿出去倒卖,还曾洗坏了教皇的一件珍藏版的白袍礼服,就不怕触犯教规吗?”
那嬷嬷颤抖着:“修,修女大人,我,我,我……”她的把柄被这位特蕾修女捏在手上,她一把年纪,生怕这些隐秘事情被抖出去,落得个没有善终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