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福利院的苗圃边上,有个怪蜀黍正在焦躁不安地踱步。
“不是放春假咩?放春假咩?肿么人影儿也不见一个???为啥还不回来捏?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一把年纪的他,顶着大太阳,脸庞晒得通红,焦躁地呲着牙,口齿不清地嘀咕着。
在他身后,小灰低声对容先生汇报着:
“……您去参加琼花盛宴之后,我趁着院子里没人,翻了一遍,果然还是如您所料,只有这块苗圃附近,还残留一点能够感应到的气息。按理说,东西肯定是在这福利院里面。只是这感应灵石上的感应咒越来越微弱,往后要找起来,就更为困难了……而且,这块苗圃是贝可寒打理的,我不敢动静弄得太大,您知道她……聪明得不得了,要是她回来发现我们的目的,就不好办了……”
小灰童鞋,在容先生面前,说话娓娓道来。一点儿也不像平常对人那样惜字如金,更是半点也不像木头。
容先生面色无波,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吩咐:“无妨,我们就多住上一段时日,很快开学,总有她不在的时候。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东西找出来!”
小灰应承了,又道:“先生,还有,初步调查显示,唐雨墨唐小姐她,并没有在这间福利院住过,她是在青城孤儿院长大的,不过我已经把调查范围扩大到她母亲,她的身世也很复杂,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信息,能帮助我们快点找到那东西……”
容先生点点头:“你去办即可。不要惊动唐雨墨。也不要让贝可寒那丫头察觉任何蛛丝马迹。”想到贝可寒,他的心窝里,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不久前,那个娇小的身躯还湿漉漉地蜷缩在他怀里……
在深水池中,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体温犹存……
众目睽睽之下,她那狠狠的一巴掌,掌痕犹在……
不过此刻,那丫头,恨死自己了吧?
“一文不值”,就是她对自己的总结评语。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披着自己的袍子,会不会感冒?
呵呵……
莫非,这就叫做俗世中,常常说的那两个字——牵挂——吗?
他心中浮起一抹苦笑。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要马不停蹄地寻找,寻找那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而不能为任何事物、任何原因分心、停留。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这种淡淡的牵挂,抛之脑后。
不过,不用他烦恼,很快,某个实际年纪虽大、心理年龄却像个顽童的怪蜀黍,一头扎过来,逮住他问:
“你俩嘀咕嘀咕半天,在说啥?你们两个不务正业的,老实交代,刚才电视上播出的那个什么琼花盛宴上,有人高空落水的事儿,是不是你们俩干的?!”
小灰赶紧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双手一摊,表示很无辜。
容先生却邪邪一笑:“师叔,不带这么仅凭揣测定罪的,这不符合律法精神。再者言,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怪蜀黍却皱着鼻子说:“太像了!不能更像了!电视里那老汉,跳个水就能自杀吗?简直是误导小盆友!瞒得住那些蠢蛋,可瞒不住俺!俺孔求真是什么人呐!别看俺是化学界泰斗,乃们以为俺就不懂物理了吗?”
他看容先生没反驳,便得意地吸着鼻子,继续说:“一看那个电视画面我就知道,只有用最精密的计算,控制高空坠落的角度和方向,充分考虑空气阻力和水面阻力,才能让人完美地跌死在水面上!你们说说,放眼现在的青城,这种事情还有谁能干出来?你们就不怕我去电视台揭露幕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