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远客栈占地颇宽,楼台瓦阁不少,这边阁楼上打起来,周围的食客早已退散,老板担心毁坏严重,远远的在一处楼檐上看着这边的斗殴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避开去了。
二人分袭我左右,中冲剑指对着他们连射了几次,除那剑客有些狼狈,轻箭却是轻松应付得来的,二人奔到我近前,我急忙凝气为剑,双手同用。
第四层的剑意太过耗费内力,内力过耗,一旦超过限度,短时间内则难以恢复,真气不然,所以他两人奔袭我面的时候,我急忙换到第三层剑指,双手同时和二人过招。
断柳裂瓦,脱檐走石之间,已经过了三十几招。
我有些吃不消这两人的猛攻,他们招招都是紧要致命的攻击,我也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我借着身边一株垂柳,再次跃上阁楼,准备看看楼中其他人如何了,他二人紧随而来。
楼中。
日已东没,漫天清辉,有月微露。
棋翻茶倒,一片狼藉。
暗夜手中的剑已然挂满了鲜血,地上六俱尸体,三个重伤的面具人,李九义断了一臂,晕倒在侧,季无虚身上好几处伤口,李长庚在为他包扎,柳璃和影儿背靠着背,手臂上也被看出了许多伤口,骆驼腰间还在流血。
这一战,看来是我们的人胜了。
两个厉害角色却还毫发无损的站在对面。
轻箭和坤真的师兄那名手里还有断剑的剑客。
“一帮废物,这么几个喽啰的搞不定。”轻箭皱眉对着坤真旁边抱着奖扶着他的那名刀客呵斥道。
那人回道:“轻总管,对手太强,我们确实打不过。”
暗夜一头长发散落在肩头,嘴角还带着丝丝血迹,看着轻箭冷笑了一声,提起剑来,转身对着我戏谑笑道:“怎么,这两个你拿不下?”
我也是衣服上破了好几个口子,左肩还有轻箭的枪刃擦伤,只伤了皮外,无关筋骨,但也鲜血浸润了衣服。
听了暗夜的玩笑话,我微微一笑,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态,对方来的人全是高手,我们能打成这样已经是万幸,暗夜这人好的地方就在于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样子,暗地里却能将事情做得一丝不苟、乃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
若不是深交,谁又会知道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之下,掩盖着一个专一深情的心呢?他的痛,我体味不到,却能见他倚栏沽酒的神色,那般凄凉落寞,总让人感觉孤独心寒,就像这些年我的孤独一样深邃......
天下人,多是善变易欺的,他和郑霜儿那终此一生、只此一人的诺言,完全可以不用去守的,郑霜儿不洁不净,乃是一个放荡的角色,何必为了这种人误了自己一生,可暗夜的性格就是那样,走不出去,也不愿意走出去,也许,酒便是他余生所欢了。
醉生梦死,无酒不欢,活着醉梦到的该是死亡吧,有酒也不见得一定就是欢的......
“这两,你选一个?”我微笑着对他使了个眼色。
暗夜抄起桌上的白瓷酒壶,猛的灌了一口,对着自己右肩的刀伤喷了一口,咬着牙,撕下衣服边的白布,裹上,勒紧,靠着一侧栏杆,将手中的剑扔在一侧,坐了下去,仰首挺胸,喉头鼓动,又灌了几口酒下肚,对着我回道:“得了,让柳姑娘动手吧,她的功夫可不弱,我想对付那断剑的家伙,应该足够了。我这一身窟窿口子,可挨不住咯。”
一侧柳璃和影儿站了过去,暗夜伸出右手,手臂上血迹斑驳,好几处鲜血还在滴下,他抬起手,示意影儿帮他包扎。
影儿接过他手中余下的破布,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伤口,柳璃提着两面三尖刀转身过来,站到了我的一侧,轻声道:“李大哥,你可还好。”
我点了点头,知道柳璃本事不低,这丫头学东西专一而精,武功一道也是如此,论武功,她只比我和暗夜差一点,能力绝对在季无虚之上。
季无虚为保护李长庚,此时已经身受重伤,左侧大腿上还插着半柄断剑,瘫软在酒桌旁边,李长庚为他包扎好其他伤口之后,狼狈的站在一侧,却没有多余的言语,只等我们收拾好残局,再为他拔剑疗伤。
那断剑的剑客将手中断剑扔在了一侧,从一边的地上,捡起另一个人手中的剑,提了起来,对准了柳璃。
轻箭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瞪了一眼影儿,骂道:“冷影,别忘了,你和你哥都是王爷捡回来的孤儿,若非王爷,你也活不到现在。”
影儿神色默然,回道:“大不了这条命还给他便是,要我背叛将军,绝无可能。”
“柳姑娘,还是我和你一起对付他吧。”影儿替暗夜包扎好伤口,拿过暗夜手边的剑,又和柳璃站到了一起,准备合力围攻那剑客。
轻箭见势不对,伸脚对着地上的弓一踩,一提,大弓应声而起,他收了手中长枪,拿起弓,皱眉道:“准备撤。”
影儿对着我们道:“将军,不能让他们走,他们走了,我们行踪会暴露的。”
轻箭手中长枪作箭,抬起大弓,对着影儿骂道:“冷影,你敢叛我,找死,杀不了这姓李的,我不信还杀不了你。”
弓口一拉,长枪对着影儿猛的射了过去,攻势悍猛,柳璃抬起手中两面三尖刀,准备接箭,“影儿姑娘小心。”
柳璃手中长刀一挡发现势头不对,对手劲道太足,硬接不了,急忙闪避开去。
影儿虽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