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闻言,双目圆瞪,随后眉头微锁,继而闭目不言,脸色由惊讶到诧异,最后是愧疚至沮丧。
良久,师父才问道:“怎么死的?”
我在一侧回道:“天蚕柔丝缠住,师兄没能挣脱开来,失血过多致死,师兄因为失血过度,体内蛊虫无法存活,所以临走的时候,醒转了过来,他走的时候,还认出了我和师姐。”
师父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难过之意难掩,右手捏紧了拳头,使劲儿的敲打着地面,一番痛苦之后,安静下来,轻声道:“醒着走好,总比稀里糊涂的死了,到了阴曹地府还不知道是谁害死自己的......”
愁海一行,只因我们走错了道,先去了难村,遇到了婉姨,以至于后面数度错失了见师父的机会,直到婉姨身死,落下终生遗憾。想到这里,我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师父,他难过,我亦难过,我低声道:“师父,我怀里还有给你的东西。”
我跪在师父面前,师父闻言,伸手从我胸前衣兜里摸了摸,随即摸出了我随身携带的第八个位眼,还有那装夜明珠的锦盒,以及需要给他的东西,两枚玉蝉,一枚乃是敛光玉黄色玉蝉,一枚便是普通黄色玉蝉,上面刻字‘衍’。
师父原本见我怀里还有一枚位眼,很是惊讶,本要开口询问,但见了那两枚玉蝉之后,愣在原地。
师父已经被虞千仁囚禁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这时候他手里的其他东西任凭掉落一地,只紧紧的抓着手中两枚黄色玉蝉,不住的颤抖。
“你见过她?”师父轻声问道。
我面有愧色,悲哀之意顿生,微微一闭眼,回道:“师父,婉姨就在愁海边上难村。我们从愁海回来之后.....”
没等说完话,师父就就打断了我的言语。
“难村?”师父面色像是扭紧的麻花,“我们到的是鬼村,却一步也没有踏进过难村......”
“噗!!”
师父气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和师姐还有柳璃、暗夜几人都吓得急忙围了上去,无奈手被捆住,只得焦急的看着师父。
“师父!!”
“师父....”
“陆师父......”
师父收了玉蝉的手摆在自己大腿上,摊开手来,仔细看了看那两枚润血的玉蝉,才缓过起来。
听得师父缓缓道来,
“当年我在这镜水宫里找到这枚黄色玉蝉的时候,无论什么利器都划不动它,便当做至宝留在身边,不料一日,我师姐见了,想要,我没给她,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清楚这玉蝉的来历,我要留着再进这镜水宫的时候,查个究竟。
我又不想师姐生气,便在市井买了两个玉石,雕了两枚一模一样的黄色玉蝉,一枚上刻着‘玉’一枚上刻着‘衍’,师姐唤作韩婉玉,本来是要送她那枚‘玉’字玉蝉的,师姐却抢了我的‘衍’字玉蝉。
当年一别,我总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
说道这里,师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意,一闪即逝。
“靖儿,那你师伯人呢?在哪?”师父迫切的问道,单手抓着我手臂,一脸的焦急,四下查看,却只有我们四人,不见婉姨,他的眼神又失落了下去,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身陷囹圄,身负重伤的事情。
我皱眉,忍着心疼缓缓道:“那日在鸿远客栈,婉姨替我挡了轻箭一箭......”说到这里,我苦恼的摇着头,皱眉道:“对不起,师父,都怪我不小心......婉姨都答应了和我们一起回中原的,可是没想到会在景梁鸿远客栈遭到王爷冷禁卫的埋伏.....”
师父闻言。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口中,再次引得我们心惊,只见师父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神色木然,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继续问道:“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的?”
我缓缓回道:“婉姨要我将这两枚玉蝉交还给您,她临走前让我转告您,她等您很久了、很久了.......”
师父闻言,双目无神,一脸漠然,像是死了一般,我和师姐急喊了几声“师父!”我弯腰用脚去摇晃了一下他的左脚,师父才回过神来,继续呢喃道:
“当年,我和师兄昆仑子(昆仑上人)和师姐自有长大,感情深厚,到了成年,都喜欢上了师姐,可是师父临终时候,却授命师兄是掌门,并且要求师姐嫁给师兄,师姐虽然对我二人都有感觉,却更喜欢的是我。
师兄喜欢师姐,出于私心,也没有毁弃毁约,师姐碍于师父大去将至,生怕气死师父,所以同意了这门婚事。
我在后山喝得烂醉。
前山。
师姐新婚当夜,师父仙逝,师姐便没了顾忌,红装素裹、轻纱盖头的叛出了师门,一去便是几十年。
后来我和师兄闹僵,我出了昆仑,自立门户,感情上的挫折让我十分痛苦,我开始潜心研究昆仑的秘密,便是六壬宫的秘密,也就是你身上位眼的事情,后投在王爷麾下,也是为了能借助王爷的势力,寻遍天下大墓,找到姜远宁七个徒弟墓穴抑或是后人的所在,看看这位眼之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次我出郊外采药,遇到了一个七星面相之人,便是十年前的你,你和镜水宫那墙上七星面相之人太过神似,我便生了破解镜水宫秘密的意思,我救下了你和嫣儿姑娘,并且有目的的交给你武功和破解各种奇门遁甲阵法的手段,为的便是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