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黎叔说,年节的时候,姬辰逸那小子来过府里,不过当时我没有在府里,黎叔不认识他,那小子便被拒之门外了。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这小子依旧没有再来过的,想必是觉得我用将军的身份欺骗了他。
也怪我当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忘了给黎叔和骆驼打声招呼。
后来想想也罢了,这小子本就是个无聊闲不住的主,这要是让他替骆驼打理事务,一旦憋得慌,把事情处理杂了,反倒是问题,不如日后有缘再见,他日再与之谋差。
红色的玉蝉被我放在终南缥缈阁书斋里,青色玉蝉随身,小甲和灵音,在年节之后,我便将之交付慕影。而后便打算带着骆驼去恭州梵净山一探。
元宵佳节,让慕影上鼎湖山去拜会了柳叶门,给柳家送去了一大批年礼,再表感谢之意。我本当亲自登门拜访,但为了避见柳璃,还是作罢。
慕影回来之后,知晓我们柳璃因私自下山,独闯腾格里而被柳三系禁足一年。
我闻言,说道:“柳璃在山上禁足倒是好的,省的老是为了我而冒险。”
影儿一脸的嫌弃,瞥了我一眼说道:“人家可是几次救了将军的性命,这也是第三次被禁足了,而且是一年啊!坐牢一样的呆着面壁,闷也得闷死。全都是因为将军你......”
看着影儿转身去喂养小甲和灵音,嘴里还在不住地嘀咕着,我和骆驼急忙悄悄的转身出门去了。
自南向着西北方向连日赶路,我和骆驼在二月十五的时候赶到了恭州边界。
蕴良郡。
子母湖村。
暮晚。
晚霞绯红,静谧的挂在远处林子的上空。
从丽水江畔下了码头,这一代民生凋落,又无脚力可用,我二人询了路,只得徒步向着蕴良郡县城走。
由于天色已经晚,我二人不得不在村里落脚。
无数春耕归家的人们已经回到了屋里,不远处绵延相连的屋顶上,炊烟袅袅。
绕过一片清脆的竹林,我和骆驼来到了村口一家农家,几个小儿正在屋子一侧打闹嬉戏,见了我们两人,都有些怕生,一转身躲去了屋子那边去了。
骆驼走到了一家正在做饭的农家,轻轻叩了叩开着的门板,一个中年恳实汉子走了出来。
骆驼拱手致礼,递上拜门银两,道:“这位兄弟,我和家主连日赶路往蕴良郡县城,途径此地,逢天色渐晚,还望能借宿一宿,我二人隔日打早便会离开。”
那汉子并未收取银子,摆手做拒绝状,一脸歉意的回答道:“农家贫苦,并无多的床铺,还请两位大人顺着门前这山道下行一里的路程,那里门前有块白帆布旗杆子的便是村驿,只因丽水江码头到蕴良城中间没有驿站,所以人赶路不及,村里便设下了那个驿站,专供路人借宿。”
骆驼闻言,再三谢过。
我二人顺着那汉子指路的方向下行了一里多的路程,果然见了一连排农家中间,单有中间一家门前树立了一根挂着白帆布的旗杆,白帆布上歪歪斜斜的写个两个大字:驿站。
进了驿站,不见店小二上来招呼,只有一个中年农家妇女上来询问:“两位客官,可是来借宿的?”
我点头回道:“正是。”
那妇女道:“两位先行找个桌子坐坐,我这就去替二位安排客房。”
我和骆驼二人就着一边的一张木头桌子坐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驿站。
与其说是驿站,不如说是农家的主屋,屋子内只有一个简单的柜台,堂内只有寥寥三张客桌,均是由简单的木板铺就,长凳也是做工粗糙,想必客房也是他们农家自己的卧室改的。
店内亦无小二之类,可以说是十分简陋了。
我二人坐下,也无茶水,倒是一身穿着朴素的店家走了过来。
“两位客官,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也是这家驿站的店家,只因来往郡城里的路人常有路过子母湖村借宿的,所以才村里人才商议将农家改做了驿站,大家伙合力将我家扩修了两间屋子,用于接纳偶尔路过的行人。农家贫穷,还望两位客官不要介意,小老儿这就为两位上茶去。”
我回道:“有个落脚之地便好,我们自是不会介意的。”
骆驼拿出二两碎银子,放在桌上,道:“村长,我们要一斤牛肉,两壶酒。”
村长闻言,皱了皱眉头,摆手道:“客官,没有牛肉。”
骆驼:“酒呢?”
村长:“也没有。”
骆驼皱眉:“那你们有什么?”
村长:“客官,你就别为难小老儿啦,子母湖村贫苦,黑水苦茶已经是最好茶水,菜食当下也只有凉拌春笋,清炒碎叶的。”
骆驼:“连肉也没有?”
村长苦着脸摇头:“没有。”
骆驼:“鱼可有?”
村长一脸担忧的道:“也没有。”
我闻言,心道这可是最穷的一个驿站,竟然啥也没有,又闻得店家说连鱼也没有,心下纳闷,我们自村外行来,老远的便见着这山道下行最远处的青山之间,有两个湖泊相连一起,一大一小,也怪道称为子母湖了,于是开口问道:“店家,这山下明明有两个相连的湖泊,偌大的湖,不会连鱼也没有吧?”
骆驼也皱眉说道:“就是,店家,切不可小气,我们不缺钱银两。”
村长闻言,一脸的畏惧,连连摇头,道:“既问了这话,两位客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了,容小老儿先去替二位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