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谈来谈去,两边始终也没有什么进展。龟螟城的几位阁老个个口齿伶俐,表面上一直处于被动方,但是总能在山穷水尽冒出一两句话,令羽国几名使者难以应对。这期间游洪之始终没有出现,他一直坐在偏殿里自斟自饮。而田道清则如果个局外人,除了仰着脖子看着屋顶呆之外同样是一言不。
“各位阁老都是大度之人,就不能体恤一下百姓之苦吗?只要放我们去捕捉异兽就可免了战事,为何非要纠结于那个毛头小子的态度。如果实在是做不了主,咱们是不是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我们狄家拿下龟螟城可并非什么太难的事情!”羽国使者的几人颐指气使,话里话外充满了对几位阁老的不屑。
几名老头的表情却出奇地一致,他们完全没有任何不满,依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其中一人回应道:“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想打,毕竟血战之下无胜者,对于咱们双方都没好处。做不做得了主,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了,如果当初不是条件太苛刻,我们还是有权答应的。可是你们这么一打,龟螟城进入战时状态,我们也实在是拿那小子没办法。再说各位不也是羽国狄家派来的代表而已,现在要是谈妥了你们就真能做主吗?”
这一席话可以说是把羽国几人噎得够呛,另一名老者忙打圆场:“张阁老你这话可不太合适,我相信诸位在羽国地位不凡,肯定能当场拍板给出定论。反而是咱们凡事还得征得那个毛头小子的意见,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放松放松。另外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建议,各位也回去考虑一下。不如羽国先罢兵半年,到时龟螟城必然会恢复常态,我们会重新接管一切。你们再来谈就不用考虑那个毛头小子了,只要条件不是太夸张,我们几个老头子完全可以做主的。”
羽国的几名使者极为无奈地离开城主府,田道清的神念紧紧跟着他们,其中一人小声问:“这么一个结果咱们回去能交差吗?”
为的使者略显沮丧:“挨顿辱骂而已,还能怎么样。他们都不愿意冒险进城,又不给咱们足够的授权,这根本就没办法谈出好的结果。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牛皮糖,嚼不烂斩不断,口口声声看不起什么毛头小子,其实我猜搞不好人家根本就是一个鼻子孔出气……”
第二天一大早,羽国的上千兽阵浩浩荡荡直逼盛御门,眼看距离城墙只有十几丈。与上一次四支兽阵队伍攻城不同,这回摆出一副碾压的气势。守城的士兵一个个都显得极为紧张,城头上田道清与游洪之相视一笑,两人都看透了对方不会真进攻,因此显得极为从容淡定。游洪之下令不准放箭,甚至都不让出言警示。
“你们龟螟城根本就没什么诚意,昨日居然戏耍我们羽国使者,看来是打定主意想以卵击石了!”兽阵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一名羽国人走出来大声斥责。
游洪之却回道:“你可不能只听片面之辞,事实是你们的使者全程没有礼数,甚至对我们的诸位阁老屡次出言不逊,他们只是德高望重不计较罢了。到现在我都没有放箭,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诚意呢?你们也别拿这气势吓唬我,咱们要是动真格的,我想狄家的第一世家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羽国没有退兵,但双方谈判重新开启,这一回羽国带队的换成了那位滴玉郡主。她依然是一身栗色的服饰,之前来过的使者只剩下一人,队伍中有一名全身穿着黑袍之人很是显眼。此人面罩黑纱,除了露出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有那一对紫色的瞳孔让人寒。
“我说不过你们这些老头子,也不准备和你们胡搅蛮缠。你们有底线我们也有,那就是要到荒漠捕捉那头异兽,这个事情没得商量。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有关补税和战事赔付等的事情让点步并非不可以。”这位滴玉郡主开门见山,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郡主,您总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先,荒漠本就不属于你们羽国,所以别把捕异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其次,通商是双方互利的事实,我们从未收过税,补税好像并不占理;再次,战事是你们羽国挑起的,我们没有出城半步,赔付的要求有些荒唐;最后,不管你们狄家多强势,但这里不是羽国,叫一声郡主只是出于礼节您可别太当真。”应该说游洪之的应对之辞也展现的相当强势。
郡主显然是被这番话给激怒了,她扬手甩出一道绿光直奔游洪之。这一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不过绿光在游洪之面前划出一条弧线,显现出短矛慢慢飘向旁边。田道清用神念和法力强行夺了短矛控制权,正要伸手接住,那短矛却又自行飞了回去,被那名黑衣人收了起来还给郡主。
那黑袍人紧紧盯着田道清,那双眼睛瞬间生了变化,如同玉卿子的灵猫一样没有瞳孔,完全是一对紫色的眼珠,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初。田道清脑袋一阵眩晕,不过只是刹那间的感觉,一股极其微弱的神念被自己彻底吞噬。那股微弱神念竟然是从那紫目黑袍人身上出,田道清心里一下充满了恐惧,因为对方至少是一名入道境修士。
那紫目黑袍人沙哑的声音打破僵局:“一个小插曲而已,大家不用紧张。谈判桌前无君子,什么道不道理的都是虚辞,咱们还是直奔正题得好。前些天只是我们稍稍展现了一下实力,现在就再让你们开开眼,然后我们再谈就不会那么纠结了!”黑袍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