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父子在祖先堂里彻夜长谈,老人欣慰地看着最得意的儿子:“没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气!边地三年都没磨掉你的棱角,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淡定?如果不是对这些旧案的分析得很好,我还以为你真得变了!”
“终归是要长大的,有些时候需要跳出来看看自己。您在位二十年还,做了三十年太子中还有十多年是监国,可是真得懂皇爷爷吗?另外我看皇爷爷也未必真得懂您!”十皇子从怀里取出几本书:“这是皇爷爷的一些日记和随笔,他选择放到国师那里估计是不相信您会看。我以前把汤国的事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看来您的思路也未必周全,还是皇爷爷看的最透,其实”
“好啦!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石国虽然已经伤了元气,但仍然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群臣不会对我怎么样,悦国公已经隐退估计也无人在意,这段时间大家一定会的把矛头指向你,所以还是先避一避吧!我老了,这些问题只能等着你处理了,了解了内情你就知道汤国到底是什么样子了。重症一定要下猛药,不成功便成仁,这是谁也避不开的问题。我希望你能从根本上解决掉,给后代打下盛世繁华的根基”
清晨十皇子走后,老人用手摸了摸那几本书,轻轻翻开一本书,上面写着:“余十二岁打通膻中、天突、玉机等十数空位,本想于武道上追寻长生。只可惜造化弄人,父皇暴毙后数位皇兄夺位之争血染宫门。吾bp无奈中止武道修行,执掌汤国大位,每每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数十载殚精竭虑稳定朝纲,幸得祖先庇佑数十次化险为夷。怎奈天命不可违,虽得仙药良方不知后果几何。太子虽然刚正霸气实乃一代贤主,整顿朝纲之志可嘉但生不逢时,万一操之过及亦或矫枉过正,汤国休矣”
老皇帝合上书叹了口气:“按部就班,汤圆照样休矣!这可不是守成之君能办的事”他没有再看其他书,而是从某处秘格之中拿出个盒子,里面有一本名为千夕咒的书和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此法虽然凶险但仍不失为难得的长生大道,为父数年专研已略有根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汤国之忧不足为虑,仙使之说遥遥无期,望我儿尽早随父修行
老皇帝只看了几眼千夕咒就狠狠地丢进了火盆里:“您把持朝政近百载,为了不留下坏名声阻断一切革新之机,如今还想把这种邪法代代相传真是让人无语。既然这么在乎名声,那就让史官记下您登仙的事迹!”眼看着那本书被烧为灰烬,老人才起身离开祖先堂,吩咐等在外面的人:“寡人旧病复发,今日休朝!”
数日之后,数十人行色匆匆地出现在某个小镇外,他们在一块残破的木牌前停下来,为首之人道:“蒙统领,虽说没有人跟来但您还是陪田公子走一趟吧!轻易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对亲王出手。”
田道清催马上前:“不必了!田家先天武者不至于追到这里,最晚后天就能到玉华州会合。这样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再麻烦蒙统领救我也来得急!”十皇子也没坚持,带着一行人马调转方向很快消失在尘土之中。田道清紧了紧一身行囊,牵马进小镇找了个饭馆要了些吃食。
这间小馆半面墙都已经坍塌,露出里面仅有的一张严重开裂的大桌子,周围放着几个长条凳。一对年轻夫妻笑盈盈走出来,小伙子热情地搬了个长凳:“前些时的大雨把墙给泡坏了,里面土腥味很重,官爷还是外面坐吧!”他接过缰绳拴到旁边一棵树上又问:“我们这里只有饼和面条,你看吃点什么?”
田道清坐到条凳上打量了小两口一眼:“先来张饼!”看那小妇人进去了又问:“我头一次来这里,石桥旁的那块牌子应该有些年头了!你们这个镇可是叫万花山?”
小伙子顺势坐到同一条凳子上:“我们这儿的官名是黄沙镇,您往西再走五十里上山翻过黑魔峰就是乌涂岭了!您看到的那块牌子其实是我们镇的神树,没人知道已经立在那里多少年了,万花山三个字可是天生自长的,听镇上老辈人说一百多年前还开过花呢!”
田道清对于这种民间传言通常报着谨慎的态度,于是笑道:“如果真是神树肯定是不凡之物,岂不是早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单玉华州就有三个宗门,怎么可能长久立在这里?”
“这您可不知道了!神树的威严非同小可,据说连先天武者也不敢冒犯。”小妇人端来一碗汤和一大张饼,并且又小声道:“玉华州的三个宗门可都定期派人来这里朝拜,有人说亲眼见到过神召!”
田道清咬了一口饼:“味道不错,帮我带做五张包起来带走!”看小妇人进去忙活又问小伙子说:“有这么利害?那应该有很多人才对,你们镇上这些年应该新搬来不少人吧!”
小伙子摇摇头:“没她说的那种好事,普通人通常不敢靠近神树,在其一丈之内待太久就会产生幻觉。即使被救出来也至少得晕迷数日,搞不好从此精神失常,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敬而远之。这些年雨水失调再说上朝廷多出不少税种,都是往外迁的哪有人愿意来,如果不是她有了身孕我们也走了。老人们都说是因为神树快到寿了,所以这些年沙尘越来越大,风水运势不好根本留不住人”
田道清听得略有些失望,也没太在意他后面发的那些牢骚,等小妇人再来时接到包好的饼付了钱就开始在镇里转悠。这黄沙镇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