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来陪你走这一遭!”
田道清的话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他如鬼魅般突然现身让闽世子应激地拔出宝剑就冲了过去,可看见田道清后又强行止住了身形:“是你!上次是你救得我?”
“道清!”十皇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下,既有惊喜也有不忍一时不知说什么,但稍稳定了下心情慎重地说:“此行凶多吉少,你没必要淌这浑水,还是……”这是发自朋友的口吻,可站在汤国太子的角度上却不能拒绝,纠结之下干脆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田道清笑了笑:“闽世子真是好记性!本来只是想向他讨个鬼啸林的地图去找万花山的。其实是打算在血雾山脉下等你的,在申国皇宫里的先天不可以对我出手,所以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其实我倒是不太担心,如果真有那么凶险你也未必会赌!”十皇子哈哈大笑,很清楚对方不愿意欠他赠送长河剑的情谊。
田道清没想到这么快就折回魇山的地兴镖局,这一次跟着十皇子直接进到了总号的内院,猛然之间才发现格局上与天心商行总有些神似。两人很快被带到个僻静的小院前,一道神念随之消失,院门打开的同时另一道神念迎面而来,这是田道清感受过最为强大的神念,甚至比大都皇宫里那个殷大师也高出太多,当然和自己这个神师相比还是差不少。
“一晃二十多年不见都这么大了!贤侄曾在这里待了三年都没找我,香师妹居然又想起了我这个遭老头,看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这个苍老的声音来自一张年青俊俏的脸庞,再加上满头的白发总给你很不协调的感觉。语气之中不自然地带着一丝忧伤,仿佛揪起了什么陈年往事。老人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在后辈面前发作,良久才叹了口气:“只要不是闯宫弑君我尽量帮你!”
“先天不涉政事这种武道规矩我懂得,只需要在离宫后保我平安回到闽南王府就可以,关键是防备可能出现的个别不守规矩的先天武者。宫内的事就无需您老分心了!”十皇子也没客气,开门见山说明了意图。
老人点点头:“好!这并非什么难事,到时你拿着这个腰牌找我。”
十皇子接过腰牌:“具体的事情到时闽世子自会来找您。此外,还有件小事想问问师伯,我朋友打算去找个叫万花山的地方,不知为何地兴对鬼啸林的地图极为敏感?”
老人从桌上拿出张画像随手指了指田道清,呵呵一笑:“在魇山能无声无息地躲过地兴的围捕,你小子有点本事!如果我没猜错这易容术也是从千面郎君那里得来的吧?一进门老夫就认出你啦!”这话说得田道清心里突突直跳,不过很快老人又从桌上拿出一块白绢:“此事涉及地兴的隐秘我不便多说,而且知道的也不多,确实是有点谨慎过头,如果不急建议最好近期别去那里!鬼啸林中变化莫测,地兴会定期重新绘制地图,看贤侄的面子这张上个月的地图送给你了,只要不太深入其中数月之内应该是够用的……”
之后,三人便开始闲聊起来。老供奉时不时把话题绕到贵妃上,尽管没直接问可显然很关心她修行的情况。十皇子对母亲的过往充满好奇,希望知道更多有关当年隐香阁的情况。田道清则一心只想着交流道法,如今他也算是后天顶阶武者,下一步便是如何突破先天,虽然明知日子还长但还是渴望了解有关突破先天的信息。
由于大家各有目的,可又都不便明说出来,因此话题就不断地来回切换。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深夜,谁也没有得到满意的信息,三人多少都有些落寞。当然也并非全没半点收获,老供奉得知贵妃从来不受约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十皇子终于知道母亲确实出自隐香阁而且外祖父也是先天武者。田道清则头一回听人提起内力气化的说法,老供奉坚持认为先天真气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甚至还提出不少可以佐证这一理论的现象。闲谈中老供奉曾为十皇子摸骨测资质,结果惊呼其根骨奇秀,不住地惋惜他生在帝王家。当然老人对于为十皇子开筋测通络的那个人也是极力夸奖,还误以为是隐香阁的某位故人。而且认为虽然运用了如此霸道的修行方法,但十皇子仍然留有突破先天的一丝可能。
离开魇山,十皇子等十几人乔装为一队前往申国采购奇货的商人,沿着吞天河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没多久,一座巨城出现在面前,十皇子独自把田道清叫到身边:“吞天河沿岸遍布奇景和险境,只可惜这一次没有机会带你游览,若是能平安我保证亲自做向导带你看个够。”随后他用手一指:“这道关隘后面就是申国,当年他们把都城迁到我强大的汤国边境号称是彰显自己强悍而坚毅的民风,不过现在来看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申国被大雪山和大海三面环抱,只有这一侧与汤国交壤还被吞天河与血雾山脉从两边夹住,他们其实是不得以举全国之力把一切押这十几里的城墙上。”
田道清抬眼望去,数十丈高的城墙而两边伸展插入远方的粉红色迷雾之中,从外观上就能看出其实不凡的防御体系,想要强攻绝非易事。左边的吞天河素有先天也过不去的说法,右边的血雾山脉中毒气沼沼,虽然使些手段可以短时间进去,但想让大队人马翻过大山根本不可能,如此他们举全国之力做好防守自然轻松很多。而城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开阔地带,就算想要突袭攻城也无处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