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更是深深地朝落尘行了一礼,“姑娘对我们有再生之恩,我们岂能抛下姑娘不顾独自逃命苟活,我等虽灵力修为、智谋才略不及姑娘,但是却也是铮铮铁血男儿,岂能做出这等之事,兵士们也决计不会应允,愿跟姑娘共生死!”
侯云还不知落尘公主身份,所以依然称她为‘姑娘’,但言语却对她恭敬有礼,不敢有丝毫亵渎!
“这是命令!若你等不听从以后也不必以我为尊了!”落尘虽看起柔弱,但却威严异常,一声令下,倒令侯云颤了颤,思量再三,跪首接令,出营帐立刻拔军动身,继续赶路!
而落尘则带着弘鼎、子崎他们几人前去迎战,她本不愿自己门下弟子跟着,但他们拼死要随,落尘也拿他们没法,只得应从,并且这沧旻要捉拿的是她,想必不会对弘鼎雅歌他们动手,毕竟除了九书之外他们几人身份都贵胄,沧旻该当不会难为他们,所以落尘只让九书一人护送聂臻和箩曼公主随同大军离开。
落尘骑着小雪,弘鼎骑着火麒麟,盈秋骑着云鹤,雅歌骑着火狐,子崎骑着苍鹰,五人排开阵势,在云空中等着那沧旻。
不到片刻,远处的斑驳身影慢慢靠近,最后现出了沧旻的身姿,依然那般俊伟,可也依然那般冷傲如天山冰雪,即便烈阳直照也化不开他的冰冷与无情!
当他冷然面对着落尘时,落尘除了对他那深深的恨意外再也没有最初的牵绊与憧憬,她只是冷然决然地道:“少君追我至此,不知意欲何为?”
对上那毫无感情冷冰冰的眸子,沧旻的心也突地抖了一下,猛然间他发现面前这落尘已经变了,为何变了,他说不清,只是他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疏离与那眼中缠绵不休的恨意!
确然,自己曾出手伤过她两次,第一次在天玄门让她成被囚思过崖,第二次在‘宗监府’的那一剑差点直接要了她的性命,他们之间,又如何用一个‘恨’字可形容?
“不为甚么?你看你走得如此匆忙,仿佛遗漏掉了一个人,本君好心给你送了过来!”身后的神将将看守着的一个淡衫女子推了出来,这女子不是牧荑却又是谁?
突然间见到牧荑,众人都是既喜又惊。而牧荑蓦然之下见到落尘,也是百感交集,询问道:“聂大哥他可好?”
落尘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案,牧荑露出了欣慰自足的笑容,“你们走,不用管我,她是来抓你的,落尘妹妹!”
“我知道!”见到牧荑的那一刻落尘就已经明白了沧旻的意图,“说吧!你少君今日亲率神将来追捕于我,是想将我怎的?再杀了我么?”
“杀你?”沧旻玩味一笑,“只要你愿意跟本君回神山,我自不会为难于她,也不会追究她身份,可若你不愿?你该当知道她犯下了何罪?你觉得本君会轻易饶恕一个背叛她命定夫君的人么?”
听他言下之意,看来他早就知道牧荑的身份,知道她是紫光神鹿,是他的命定少妃,只可惜牧荑为了救聂大哥,却跟他进行了“血誓”,这样做就等于**裸地背叛少君,即便族帝求恳也难以免除罪行,焉能活命?
“尘儿妹妹,你勿要听他之言,我牧荑此生能遇见你们,已是足矣,你替我照顾好聂大哥,不必再管我,你们快走!”牧荑泪眼婆娑,缓缓将发间的一枚玉钗拔下,落尘还未反应过来她要做甚么?却见她将玉钗的钗尖对准自己心口,欲要戳将下去。
落尘见状,明白了她的意图,立刻挥出灵力朝牧荑激荡而去,随后飞身而上欲去相救牧荑。因为牧荑处于那沧旻身后,所以沧旻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一切,只以为落尘突然发难是为了抢走牧荑,所以他立刻祭出神剑,神剑直朝落尘刺了过去,一时间落尘被包裹在剑光之中。
弘鼎和盈秋都大惊失色,立刻抢身而出欲去抵挡神剑!而落尘却不管那来剑如何凶猛,只奋不顾身朝牧荑扑去,因为她知道,只要晚片刻牧荑便性命休矣!
当她终于使用移形换影之术飞到牧荑身前,抓住她右臂避免她自裁时,那沧旻的剑却也刺了过来,落尘来不及反应,剑锋从她肩头直穿而过,鲜血洒落云空,浸染得天地仿佛都变了颜色!
牧荑没想到落尘会不要性命地来相救自己,她抱住受伤的落尘,怨怪道:“反正都是死,妹妹又何必冒此危险来救我!”洛尘将她手中的发钗拽到自己手中,“姐姐对大哥来说,比他的性命更宝贵,若你死了,他岂愿独活,为了聂大哥,你也不该自践性命!”
她斜睨沧旻,捂住肩头伤口的手鲜血直冒,可她脸上却是孤傲而不屑的笑容,“少君想杀我不必如此心急,你的剑染的我的鲜血还不够么?”
沧旻收回神剑,“本君方才并没想伤你,只是以为…”
“不想伤我,又何必千里迢迢来追我?千万别告诉我说少君是舍不得我,可笑,你不就是想将我带去神山受炼狱之刑么?好,我跟你去,你放了牧荑,并答应我此生都不再追究她罪责,你就当牧荑已经死了,你去禀报族帝让他再替你另择一位少妃便是!”落尘对沧旻充满着绝望,眸中再无那见到他时的喜悦光彩!
“我命定的夫人,你有何资格替我定?”沧旻对落尘咄咄逼人的气势有些气馁,那眼中飘过的淡淡忧伤又有谁能察觉!
“何须废话,只问你愿还是不愿?”落尘丝毫不想再跟他多加啰嗦,总觉多说一句,就等于在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