虓虎听得此言,面色猝变,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听得兵士再次禀报时,他才惊醒,顿时着急地大跨步朝营帐中走去。
进入营帐,却见乐勍上身**,全身被割裂了十几道,连脸上都被划了许多刀,更甚者他的下体也被划破,惨被阉割,显然死前受过惨痛的折磨。
虓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迅速往头顶上涌,愤怒得面色潮红,青筋暴露,双眼仿佛要喷出火了般,咆哮道:“是谁杀了我儿?是谁杀了我儿?”
兵士们见到将军如此,都吓得跪地求饶:“我们也不知,我们进来时就见少将已这般,这期间也一直未听到营帐内有任何声音!”
虓虎哪能听这些士兵在这里狡辩,护主不力便只有死,他抽出长刀,顿时手起刀落,便将看守营帐的几个兵士头颅斩下,随后半跪在地,擦干脸上的鲜血,单手将乐勍抱了起来,“我儿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不杀落尘这贱女人誓不为人!”
虓虎本打算返回王廷,不愿再跟落尘大军硬拼,毕竟此番伤亡惨重,凭目前之力想胜很是难为,因此他将现在的战况上报给王廷,战报中自然会提及此次惨败是因黑穆郡突然撤兵再加上‘御灋组’少君率领神将相助叛军之故,而不提是自己领兵失误、智谋不敌等对自己有害之处,并且上请王城再派出十万援兵,承诺只要再派出十万大军,必定取敌军首级,否则提头去见王上。
收到战报的龙毓晞,当知道‘御灋组’的少君沧旻居然公然相助落尘时,气得面色惨白,将战况撕得粉碎,因为过于愤怒,气上心头,直让胸口都有几分疼痛,一时间气郁结于心,突然觉得肚子一阵难受,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面色变得越法苍白起来。
服侍她的侍女见状,忙得去请一品灵医,灵医一赶到,便慌慌张张地为龙毓晞查看病情,待诊脉后,心下稍安,忙起身跪首退后几步,恭敬道:“恭喜王上,王上已怀上血脉,之所以会腹痛,只因一时怒火攻心导致胎动不稳之故,臣开几副灵草为王上调理身体,当可无碍!”
龙毓晞听得自己有了子嗣,心中没有为人母的欢心,而是终于松了口气,此时此刻,有了王族血脉,就等于拥有了跟落尘死战到底的资格,她既然生下可继承王脉的子嗣,便可承天命,这王位便由不得这落尘来觊觎,若她胆敢觊觎便等于犯上作乱,纵然‘御灋组’少君偏袒这女人想扶助她,但自己只要诞下灵力纯净血脉正统的子嗣就可直接让祝神师上呈天意,天人自会相助自己,而不会再让这落尘逆反作乱。
所以,谁先安然生下可承天脉的子嗣,谁就会笑到最后。
龙毓晞让宫中御前统领将自己已怀上子嗣一事传信给无妄神山的‘御灋组’少君,信中更是提醒沧旻,懂得择明君,方可永存,否则便是自毁神人之身。
沧旻收到龙毓晞的传信,也犹疑难定,他站在无妄神山山顶之上,看着云空外的云雾缭绕,山峦层叠,仙鹤横飞,心中便有些忧伤,想着倘若曾经自己早一步先那璟尧欢喜上落尘,懂得她的弥足珍贵,珍惜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恐怕如今她便已跟自己站在一起看着这如画仙境,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可这也是如今自己梦寐以求的,只可惜,曾经的那个人所求的已经不再是避世仙境共修成神,而是王权之路,鲜血满地。
终是因为他将她逼上了她本不想走的路,也是因为自己让这两个命中都有王者之相的女人相恨相杀,掀起了血雨腥风,或许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吧,那是否还是该由自己来终结?
既然要终结,那就需要再选一次,这一次,自己到底该选谁?
若曾经负了你,这一次,我拿我的命来还给你,这样你我便已两清了,可好?
沧旻的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违背自己最初意愿的决定,他不知道为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心境就发生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人就是这般奇怪,心若不动泰山难移,心若动身随清风去,或许自己的心早就融化在了她那泪水中,滴落在自己心头,滚烫不已,也灼热不已,让他永远也无法抹去她的那如星辰般的双眸。
当无名知道龙毓晞已经怀上龙嗣后,心中却比她要欢喜几倍,只是他欢喜的一样不是自己终于有了子嗣,而是欢喜自己终于可以让她兑现承诺,放自己自由,离开这困住他的王宫。
他迫不及待地去找龙毓晞,见到龙毓晞正睡在床榻上,安心养着胎时,顿时不敢打扰,哪怕自己心中再是焦急,也不想此刻表现得太过欢喜,反而惹得这魔鬼一般的女人不信守诺言。
那龙毓晞其实早就感应到他来了,只是不想理会,就继续养着神,一直让他从午时等到日落时,自己才缓缓睁开眼,见到他依然没走,心中既是憎恨又是恼怒,面上却漾着笑容,淡淡道:“看来你是知道本王已怀上龙嗣的消息了?如此迫不及待地来找本王,却不知是要作何?”
无名听她如此一问,心中一咯噔,便惴惴不安地怕她反悔,“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何?你曾经答应过我的,现在我只是来让你兑现你的承诺,你堂堂一国之王想必不会又想食言吧?”
龙毓晞冷冽一笑,将此刻侍女呈上来的药端起慢慢喝完,然后将药碗放回托盘,侍女识趣地退了出去,阖上殿门。
“本王自然是不会食言的,既然本王这位王君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