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韵竹虽料想得周全,但她怎般也料想不到,落尘乃血瀛国公主,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其命定的夫君便已是位于东方神鹿族的神鹿,所以他们所言都只是空想,无尘老人又岂会应允。
然而落尘自然不知自己身份,她只知道了师嫂的全部心思。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心口一阵又一阵地绞痛无比。
她无力地从窗下站了起来,慢慢地挪着步子,脑袋空荡荡的,不明方向地走着,接连几次走错了方向都不知。
到得子夜时分才回到云馨庭中,犹如死尸一般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而自己用力抱着被褥,仿佛这一丝的温暖才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有所依靠的,而不是飘零如浮萍一般,生无所依。
她任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划过面庞,沾湿被褥,也润湿了她那脆弱的心。
就这般哭着哭着,竟也熟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时,她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一时间觉得脑袋涨涨的,反而不易让她想起昨夜之事了。
她不想面对清远和师兄师嫂,起来便回朝阳峰去潜心修行,毕竟明日即是拜师大典,已没时间可耽搁的了!
然而刚一回到朝阳峰,便听得从山门外传来梵钟的洪亮声音。
此钟撞至。
落尘心下突地一跳,心想莫非是他来了么?他当真来了么?
随着钟声响,门中众弟子都竟向山门奔去,而众师叔伯也都出动,显得颇为紧张。
而无尘老人也从禅云室出了来,拉着落尘走到云台之上,俯瞰下去,但见山门处众弟子簇拥着门口,而师叔伯们都迎了出去。
而那来者同样此番仅一人前来,身侧站着的一头通体雪白的马,此马拥有双翅,周身都笼罩着白色灵气,头顶有着一个犄角,显然神采卓然,只凭此马便让人心生敬畏之心,不敢对来者造次。
无尘老人抚摸着落尘头:“走吧,去迎接贵客!”
落尘跟着师傅下了朝阳峰,来到大殿中。她侍立在师傅身侧,甚觉威严。
其他门中仆人立时摆放好桌几,端上茶点,准备迎接贵客。
片刻后,但见一个犹如神光环绕的男子款款从殿外走了进来,其他师叔伯也都紧跟其后,而门下普通弟子则无资格进入大殿只能都侍立在殿外。
金采妮听说来了贵客,心下好奇也跟了过来,但见正是她在意的沧旻时,更是喜出望外,只可惜她在天玄门辈分未有落尘高,只得在殿外守候,心下顿时有些郁郁,甚觉不满。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龙毓脪此刻竟然迎面走了过来,昨日不曾见她或许此刻才回山门,然而令众人不解的是,她走上殿阶后竟直接进了大殿,在最下首处入座。
殿内坐的皆是天玄门师叔伯同辈弟子,而她龙毓脪有何资格坐进去?众人皆是满腹诧异,也有心下不平者,但也不敢出言阻止,只得任她进殿,倒是一旁的金采妮见此情景颇为不满,可她不敢造次只得生着闷气,待殿仪结束后再理论。
而她的师傅天苏见她就座店内,也颇为诧异,正欲开口委婉让他出殿候着时,却见沧旻却朝微微笑道:“此女我沧旻颇为欣赏,所以不必拘此俗礼!”
天苏见沧旻竟甚为看重自己这爱徒,颇为欢喜,便不再多言。
无尘老人捋了捋白须,显得宽和有礼:“不知少君突然来到天玄门,却是何故?”
沧旻瞧向侍立在他身侧的落尘,对她淡淡一笑,落尘心里一紧张,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
沧旻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斜倚着:“本君初下山,无甚去处,也觉平日无聊得紧,便想到这两日便是天玄门的拜师大典,就来凑个热闹,希望尊者勿怪本君失礼才是!”
无尘老人其实知晓他的来意,但见他不言明,那自己也装不知:“鄙门得少君观战,甚是荣幸,又岂有拒绝之礼!”
沧旻看着落尘,又望了望那龙毓脪:“贵门真是藏龙卧虎,如今就连小辈中都有无数灵修高者,看来这次拜师大典定会精彩非凡,不过我听说尊者十年前收了一个女徒,可就是你身旁的此位?”
无尘老人思虑片刻:“此女无所依靠,我此生又从未曾收过女弟子也颇觉遗憾,所以上天将此女带到天玄门,老朽便破例收她为徒!”
沧旻却探问道:“想必能得尊者垂青必是贵族后裔了?”
众弟子都不明这落尘来历,此番听少君问起,心下也颇为好奇,都静听师尊如何回答。
却见师尊拂了拂长袍,依然温和谦恭:“我无尘向来不喜与贵族结交,又谈何收他们后代为徒?此女乃一孤女,无根无源,天地便是她父母,天玄门便是她的家!”
落尘听得师尊的言语,触动心事,又想到师兄师嫂的精细打算,更是心碎,竟未忍住泪水滑落面庞,她怕众人瞧见,忙侧过身去擦拭干净。
沧旻知道再问也无法问出何事,他又对天苏道:“此女也超凡脱俗,不知何以投在门下?”
天苏甚是不解,不知他何以问起自己徒弟龙毓脪来:“五年前一位故友将她送到门中,托我传授她灵力功法,我见她天资甚高,便收其为徒,能得少君夸赞,实是荣幸!”
沧旻锲而不舍地追问道:“敢问你的那位故友何许人也?”
天苏叹了口气:“此事说来惭愧,他乃我年少时好友,一同拜入天玄门下学艺,后我有幸被师尊收为爱徒,但我这位故友却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