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等人登上城楼,往城下这么一看。
只见西凉万马连营之中,有大约二十几个人正在从外向内杀来。
他们就像一把利剑,划开了西凉联军深沉的大幕。所到之处,尽皆披靡。
韩彬抬眼看去,只见为首之人,白马白袍,手使银枪,犹如过江猛龙,无人可挡。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黄脸大汉,胯下一匹黄马,手使一对金装锏,犹如下山猛虎,手下无有一合之将。
再其后竟然是一名女子,手中一口绣绒大刀上下翻飞,勇猛竟然不下于前方两个男的。
在最后方压阵的,足足有十八个人,统一都是一身黑袍,手使弯刀,全身上下笼罩着一种肃杀的感觉。
西凉的士兵如波浪一般向两边倒去,根本阻挡不了他们的步伐。突入重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眨眼之间,这二十余人就到了虎牢关下。
“快开城门!罗成来了,这是罗成回来了!”韩彬赶紧吩咐道。因为他清晰的看到,那为首的白袍小将,正是冷面寒枪的少保罗成!
虎牢关城门打开,吊桥落下,一行人就进了虎牢关。
罗成一见韩彬,顿时拜倒在地,痛哭不止!
“公然,你怎么了?赶紧起来,怎么还哭上了?”韩彬一下子也慌了。什么事情值得罗少保哭成这样啊。
“主公!罗成护主不利,致使韩公魂断冀州,请主公责罚!”罗成跪在那里,颤声说道,言语之中流露出万分的自责。
什么?
韩彬一下子就愣住了,如遭雷击。
韩馥……死了?
冀州……丢了?
这……
韩彬两眼呆滞的望着罗成,又逐一的向其他的脸上投去询问的目光。
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与韩彬对视。
“我爹是怎么死的?”韩彬有点疑惑的问道。因为韩彬知道,袁绍图谋冀州,韩馥才忧惧自杀的。
但是现在袁绍应该带领十八路诸侯讨董呢,怎么可能出现在冀州,这应该是明年才出现的剧情啊!
“那日公子被困虎牢关之后,韩公便要前来为公子解围。258鈡雯?但其他诸侯都想要保存实力,无人肯出手相帮。韩公一怒之下,就自己带兵回了冀州。袁绍带人绕过虎牢关,直扑洛阳城下。结果当今天子一道圣旨,册封袁绍为冀州牧!”罗成恨恨的说道。
“什么?”韩彬的脑子有点不够使了。这和历史上记载的也不一样啊,这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历史发生了偏移?
“之后袁绍一边联系公孙瓒在北边进攻冀州,一边派人来给韩公施压。高干和苟湛两个狗贼,不知和韩公说了些什么,韩公居然答应把冀州让给袁绍!”说起这件事,罗成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别人怎么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把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供手让人啊!
罗成不知道,韩彬怎么可能不知道?当日高干、苟湛与韩馥的对话,简直可以称作是千古绝对!
当时高干对韩馥说:“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公也领兵到了延津,袁公的意图难以预料,我们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
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呢?”
荀谌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依韩公之见,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袁公怎样?”
韩馥说:“我不如。”
苟湛又问:“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袁公怎么样?”
韩馥又说:“我不如。”
苟湛再问:“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方面,您比袁公又当如何呢?”
韩馥摇摇头:“还是不如。”
荀谌这才说道:“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众,兵锋不可抵挡;袁公乃是一时的英杰,哪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是大汉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公、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将军危亡即在旋踵之间。袁公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袁公。袁公得到冀州以后,他一定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就不能和他抗争。那时,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希望将军不必疑惑!”
当时的韩馥就已经有所意动了。
而韩馥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等人得知后,立即劝阻韩馥说:“冀州虽然狭小,能披甲上阵的有百万人,粮食够支撑十年。袁绍以一个外来人和正处穷困的军队,仰我鼻息,好比婴儿在大人的股掌上面,不给他喂奶,立刻可以将其饿死。为什么要把冀州送给他呢?”
韩馥说:“我过去是袁公的属吏,而且才能比不上袁绍。估量自己的德行而谦让,这是古人所看重的。各位为什么觉得不好呢?”
韩馥麾下从事赵浮、程涣率领一万甲士驻守孟津,听说韩馥要让冀州,即刻带领军队飞速赶回,请求抵御袁绍,韩馥又没有听从,执意要让出冀州。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韩馥就把冀州供手让给了袁绍,怎么拉都拉不住啊!
韩彬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问罗成道:“那接下来呢?”
其实不问罗成,韩彬也知道。
韩馥让出冀州之后,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送给韩馥一个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甚至连官署都没有。
韩馥手下有一名都官从事,名曰朱汉,曾经遭到韩馥的冷遇,一直耿耿于怀。
他知道韩、袁二人之间积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