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罗小思这话,林安和贾氏等人的眼睛里立刻冒了光,然而,罗小思还挡在前头,这就让他们不得不更加生出怨恨了。
凭什么?明明这房子是姓林的,她罗小思凭什么就拿走?
“思娘,讲道理,那铺子是你娘留下来的,还给你就还给你,这宅子,可是我们林家的,你凭什么拿走?”
罗小思笑了:“凭什么?当然是凭那铺子这么多年赚到的银子,大抵也能赚的下这么一间大宅了吧。我把宅子拿回来,就当是拿回来利息,有什么不对的?”
林安接口:“嘿,瞧你说的,不是人人干铺子都能赚钱的,那是林田赚了钱,不赚钱,你不也没辙么?更何况,当初你还小,你要是真的自己接了这个铺子,能不能撑到现在,还两说呢!”
罗小思一挑眉:“那你这话的意思,我还得反过来谢谢我舅父林田不成?”
林安脸色顿时一阵尴尬。
“哼,就算我要谢,那也是我跟他们家之间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舅父,我尚且都能把他们送进大牢里,你们这些堂舅堂姑的,还真以为我不敢拿你们怎么着是怎样?!”
罗小思说着,忽然柳眉倒竖,露出一副冰冷且威严的神态来。
立时就把林安等人给吓了一跳。
临来之前,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罗小思最近一段时间的著名事迹,刚开始商量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一度分成两派,一派觉得一定要从罗小思手里把宅子抢过来,不能让她白白占便宜,另外一派觉得,罗小思既然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且也有人脉,不如就跟她搞好关系,以后也好飞黄腾达。
贾氏自然是前面这一派的,她巧舌如簧,力战群雄,最后,在银钱和宅子的吸引之下,另外一派的人终于听从了她的劝说,跟随她一起跑到这里来要宅子了。
但是来了之后呢,看见这罗思娘果然不再似从前那般病弱可欺,尤其是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颇有气势,再这么一发怒,立刻就把他们给震住了。
尤其是林安,他向来是外强中干的,且又总不愿意惹事,罗小思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怂了,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他们这些男人们虽然怂了,但是贾氏骂街一流,身经百战,可是一点都不怂,当即就接口道:
“嘿,小丫头片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想把我们也都送进大牢里,我们可没偷税!我们也没有这铺子和宅子让你坑!反过来,你这宅子来的不明不白,我们还要把你告上衙门哩!让知府大人评评理,这宅子,到底是该姓罗,还是该姓林!”
这边里,庆时率先嗤了一声:“你搞搞清楚,这宅子就是知府大人判给我们家娘子的,你再上衙门去告,让知府大人改判给你们,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他可能愿意么?”
贾氏登时一懵。
老实说,这衙门里的弯弯绕绕,她一个妇道人家,还真的不大懂,这些话也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随口这么一说而已,谁想到这个罗思娘不仅嘴巴厉害,身边的小厮也是这么伶牙俐齿,一句话就把她给问住了。
贾氏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让知府大人自己打自己的脸,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弄不好到时候他们反而会被知府大人倒打一顿。
但是她到底是不甘心啊,于是咬咬牙,狠心道:“哼,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知府大人一个官儿,我大不了就往上告,反正……”
不等她说完,罗小思接口:“反正你为了我这座宅子,是豁出去了,是吧?”
贾氏还没回答,罗小思又紧跟着看了林安一眼:“其实话说起来,堂舅父堂舅母,你们两个人,倒是也挺不容易的。有那么一大家子要养,七八口人要吃饭,家里的银钱也不多,还要每天到处打秋风……”
林安脸上挂不住了:“谁打秋风了?你胡说什么呢!”
贾氏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林安,便听得罗小思紧接着道:“没有么?堂舅父你可别诳我,前天你不是到你表兄家里去借了二十两银子么,人家本来不乐意给你的,奈何你软磨硬泡,最后人家没办法,跟你翻了脸,说给你是给你了,也不用还了,但从此以后你也不许再上人家家里去了……难道没有这件事么?这不是打秋风,是什么?”
林安还要张嘴辩驳,一旁的贾氏先炸了锅:“好你个林安,你不是说没有借到钱么,二十两,你居然借了二十两,一文钱也没给到我手里,还骗我!说,你到底把钱藏在哪里了!?”
林安大声叫屈:“你信她!她胡说八道,你竟信她!她是蒙咱们的,咱们是干什么来的,你忘了吗?!”
贾氏被这么一吼,才反应过来,转头再次把矛头对准罗小思。
但罗小思自然早已准备好了后招:“藏在哪里了,堂舅母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呀。不在别处,就在你们睡觉的那个屋,你放你嫁妆的箱子里。要说起来,我这个堂舅父倒是也挺聪明的,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竟敢把银子藏在你的箱子里,他是猜准了你肯定是不会去翻的啊……”
贾氏本来冷静下去的心一下子又被勾起了怒火,她一把扯住林安:“你,你快说是不是?!”
林安都快哭了:“没有,没有的事啊!”
“我回去搜搜就知道了!”
那边的阵营本来就军心不太稳,这带头的贾氏和林安又忽然吵起来了,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