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是替安氏的子孙后代祈福,您就是活菩萨。谁不说老祖宗的好。只是担心您的身子,一路上定要好好的。该带的都带齐全了,丫鬟婆子多带上几个。莫要大意。几位妹妹随去的,也都交代过了。只等着您发话呢。”何氏虽是小辈,但在程老夫人跟前要比那几个媳妇得力。凡是都是她从中张罗。几个媳妇反而落得了清闲。程老夫人也从不让几个媳妇来慈安堂立规矩。晨昏定省也是隔三差五的来。有时候她便通传好一段日子里不见,也是有的。毕竟不是亲生的,有事没事,越少事越好。
“你看着安排吧。这一走小半个月,慈安堂里也不能断了香火。我留了人,你们不必管着。”慈安堂里有供奉的佛像,程老夫人礼佛烧香,众所周知。小佛堂里香火不断。从来没有人打扰。
“六丫头她们三个就好好养病,需要什么,你尽管供着。”程老夫人又嘱咐道。
“老祖宗放心,但凡孙媳能想到的,不会遗漏。六妹妹刚说她虽病着,但等好些了就抄佛经,到时供奉到老祖宗的小佛堂呢。可见是个孝顺的。”何氏想起安宁说的话来,便说给程老夫人听。
“六丫头有心就好。抄不抄的,身体为重。告诉她莫着急。”程老夫人心底冷笑。那丫头最会人前卖乖,在京城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美娇的事跑不了她的主意。想起这些她就忍不住恨意。
“孙媳会转告的。老祖宗可还有交代,若是没有,孙媳这就去准备了。”
何氏见程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又问起。
“去吧。我让她们把东西归置归置。”
何氏行礼告退。见她走的远了。程老夫人的脸才沉了下来。
“今天早上那个老道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赶忙应道:“回主子,不知打哪儿来的。据说铁口一般,说什么都是一个准儿。”她私下里都打听了。
“我只怕着了别人的道儿啊!才不得不多想。家主是信了。迫的我不能不以家族为重。但愿是我多想了。”
程老夫人觉得奇怪的很,怎么不早不晚这个时候来个算卦的。莫非她动机被安宁那死丫头知道了?她做的没有遗漏。应该不可能。怎么看又不像是巧合。所以她心里犯嘀咕。
“主意再多也是个小姑娘。且在祖宅里能有多大的伸手。您别担心,奴婢定会守好了院子。您出门也万事小心。奴婢多一句嘴。既然有人惦记着那丫头,您何必找她的麻烦,自会有人收拾她。”李嬷嬷不明白为何,这才说道。
“你知道什么,那丫头可恨极了,哑婆折损是因她,美娇嫁了棺材铺也是因她,我回来受了程家的诸多气也是因她。我岂能便宜了她!不管那个人如何惦记,我都咽不下这口气。若是昨日她死了,说是意外,那人还能说什么。偏偏她命大,若是被那人得了手,说不定有另外的结果,那丫头是个有手段的,男人难保招架不住。到时候岂不是落了空。所以我才要下手。”
程老夫人眦睚必报。说什么都不能便宜了安宁。
“您执念了。奴婢是担心您。原本您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何须这般。”李嬷嬷叹气道。
“谁说不是呢,这就是执念。一旦动了,再也难收!”程老夫人眼中隐约泪意。她又何尝觉得好过呢。可是已经如此,回不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