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规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手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他想着自己现在应该去医院包扎,于是他穿好衣服下床,推开门出去。
方立峰此时正坐在客厅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早饭,听见动静,头也没抬,对方子规说:“早饭做好了,在厨房,别忘记吃。”
方子规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将手背后,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房子是之前他们的爸妈买的,方立峰独立了之后就自己出去买了套房子,很少再回来。这么多年,这房子一直都是方子规一个人住的。
“昨天晚上跟夏莉吵架了,她手机屏保居然是另一个男人。大半夜的我也不能赶她走,于是就回家了。”方立峰语气淡定地解释。
方子规冷笑一声:“你还吃醋了?你不是说和夏莉只是合作关系吗?”
“是啊,是合作关系,不过合作关系她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昨天那事儿万一不小心被传出去,到时候我和她的名声都不好。”方立峰放下喝牛奶的杯子,拿起车钥匙就要走,刚走了两步,又回头提醒方立峰说:“哦对了,你和那个打游戏的女孩发展的怎么样了?”
方子规有些不耐烦:“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这就不要你操心了。”
“行。”方立峰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等他的车子开远了之后,方子规也赶紧去医院。
“怎么伤成这样?昨天就应该过来包扎的,最近秋老虎,天气热,都有些化脓感染了。”
医生温柔地给方子规消毒,方子规忍着疼,问:“医生,请问我的手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你说结痂吗?你好好保护,不要碰水,一个月左右估计就可以结痂了。但是这期间,你的伤口可能会非常痒,会闷热难耐,但是一定不要抓。”医生包扎完,又补充道,“哦对了,也不要剧烈活动手部,否则伤口容易裂开。”
方子规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即将开始的比赛。
他已经退学了,其他事情都不会做,也没有耐心再去学一门技术了,现在只有这一条出路,若是无法成为国家电竞队的队员,那么他只能回去依赖方立峰了。
他最不想靠这个讨人厌的哥哥活着。
所以他不能输。
方子规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在值班室的陆执也正好下班,他看见了方子规的车子,也看见了方子规从外科诊室里面走出来。
陆执将白大褂挂到衣架上之后,去外科诊室找主任要了方子规的病历。
“他是你的朋友呀?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伤成这样,还一点儿没有安全意识,昨天都没有好好处理,过来的时候都发炎了。”医生叹了口气对陆执说,“你回头得好好说说他。”
“嗯。”陆执点点头,将病历还给主人,心里想着方子规万万不能将这件事告诉林漠漠,否则林漠漠肯定要自责,说不定还会怪他。
昨天,其实他想提醒一下方子规回去好好消毒的,但是不知道心里面哪里来的嫉妒疯狂漫延后来冷静下来,他感觉自己不像自己了,又想打个电话告诉方子规,提醒他好好包扎,但又想着,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不会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吧?于是就没有特意去提醒他。
哪想到,他还真的没有常识。
方子规完全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从医院出来就直奔电竞公司,训练去了。
不过手动起来确实有些疼,不到二十分钟,一局还没有打完,方子规感觉手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在往外面渗血。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他操作的人物停在原地,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错过了一个决定胜负的打团,一直盯着对局的徐经理看见了,抬起头看向方子规的方向大声问道:“方子规你怎么回事啊!团上不上你瞎了吗!你在野区干什么呢你!”
方子规拧了一下眉头,解释道:“我的手受伤了,有些疼”
“什么手受伤了!手断了你也不能再对局里面走神!你职业选手的素养呢?要是不想打比赛现在就走人!再失误你就从队长的位置上下来吧!”
方子规从来没有被谁这么骂过,不过现在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他忍着手背上的伤继续敲击着键盘。
现在不可以发脾气,不可以一走了之,他还有梦,并且他没有退路了。
方子规旁边的队友有些幸灾乐祸,游戏里经过方子规身边的时候,看见对面三个人在围殴他,他也只当做没有看见,直接跑去和其他队友一起打大龙了。方子规自己靠着自己出色的操作和预判逃脱了那三个人的掌控,也跟着去打龙。他似乎没有看出来刚才那个队友的刻意行为,只当做是他没有注意。
训练结束之后,方子规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赶紧开车回家。自从他的父母去世之后,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希望快点回到那个冰冷冷的家,因为他想赶紧回家看他昨天收到的那份生日礼物。
战队已经没有温暖了,人世间任何地方都没有温暖,但那两个黏土小人是温暖的。
很快到了家,方子规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保洁连忙迎了过来,说:“二少爷,你回来了,今天发现床单脏了,所以我就收拾了,给您换了一张床单。”
方子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看见自己床上本来那件浅色的床单被换成了深色的,也没有怎么在意,去翻找自己的黏土玩偶,结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