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口喘着气,胸口的疼痛一直消磨着他的意志,赤井半阖着眼睛,俊朗的五官此刻满是血污——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隐约能闻到自己身上传来腥臭的味道,不知是不是错觉,赤井觉得呼吸得有点吃力,黑发一缕一缕的粘成一片,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右手指尖一滴滴的落下。

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琴酒已经收好了□□,站在天台边缘,漫不经心的抽着一根烟。

银发青年听到动静转身,他冷峻的面容仍旧没有一丝波动,冷眼仿佛高高在上的看着一切挣扎。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赤井逆光凝视着琴酒冷酷的面容,他的周身仿佛铎上了一层光芒,银色的发泛着清冷的光泽。

那双绿色的眸子仍是清清冷冷,赤井却敏锐的觉察到寒潭地下酝酿的风暴。

他听见琴酒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笑声,神情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仿佛随时可以用利爪掐入敌人脖颈,夺人性命的狮王。

他对危险感到兴奋。

正巧,赤井想,我也是。

天台的风很大,吹起了赤井的额前的黑发,他看着琴酒抬步走来。

黑色风衣猎猎作响,在风中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如同乌鸦漆黑的羽翼,宣告着某种不祥的意味。

赤井仿佛看到了来自宿命狰狞的凝视。

他向他走来。

光的角度倾斜,幻影在一瞬间终结。

银发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转手丢来一物。

赤井勉强接过,他摊开手一看。

是弹夹。

“做的不错。”赤井的耳边传来银发青年难得的夸赞,他转头看向琴酒,却只看见他的背影。

琴酒停下了脚步。

赤井努力让自己在清醒一点,他听见琴酒低沉如金石磋磨的声线,喑喑哑哑,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感:

“我去解决一些尾巴,你在这里待着等我。”

“装上弹夹,如果有漏网之鱼,就杀了他们。”

赤井想,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不然怎么会听见琴酒在笑。

“记得留一颗子弹给自己(1),”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用不上。”

琴酒转头看他。

“命大的家伙。”

赤井想,原来他真的在笑。

………………………………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组织的医疗部。

赤井勉强睁开眼,这一瞬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得他眼睛疼。

还有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太浓了,有些刺鼻。

“你总算醒了。”一个冷淡的女声响起。

他下意识的绷紧肌肉,抬眸望去,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灰色的眼睛透着死寂,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毛。

女人打量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说:“你醒了。”

语气僵硬的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死。

赤井决定心大的不跟她计较,否则气死的是自己。

“我昏迷多久了?”黑发青年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他放松起来——刚刚一瞬间的紧绷似乎有牵动了伤口,摊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被刷成白色的天花板,仿佛能听见身体机能重新运转的声音,昏迷前的记忆一点点涌上大脑,他头有些晕。

“五天吧,恢复的还行。”女人继续用她那放在正规医院一定会被投诉的语调说:“你被送给来的时候就像是被又捅又砸又摔的玩偶。”

“这么夸张?”赤井挑了挑眉。

“肩膀上中了一枪,肋骨断了几根,有一根差点扎进肺里——”

“难怪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女医生凉凉的目光投过来,赤井连忙识相的表示:“请继续——”

“大腿处也有一颗子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擦伤,还有多处骨折,再加上失血过多。”

女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出他的伤势,最后补了一句:“你能撑到琴酒把你拖过来可真不容易。”

“是琴酒把我拖过来的?”赤井秀一受宠若惊。

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等等,他是不是被虐多了?

女医生:……这是重点?

“琴酒悼烧媸恰—”女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然后又恢复那副僵硬的表情。

她放好输液的设备,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毫不留情的扎上赤井的胳膊。

赤井秀一再次表示,这医生放到正规医院一定会被投诉。

完成任务后的女人转身就走,赤井连忙吃力的支起身子,“等一下——”

女医生面无表情的回头,赤井隐隐从她眼里看出了“有话快说”几个大字。

“我之前的枪呢?”

“有话快说”几个字瞬间变成了“就这事?”,赤井觉得女医生眼中含着莫名的鄙视,女人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在,你出院的时候会还给你。”

赤井松了口气,脑袋陷回软软的枕头上。

然而女人并没有就这么离开。

“你左脸颊上有一处擦伤,伤口很浅,已经结痂了。”女医生问道,声音里却没有多少好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赤井顿了顿:“没什么。”

他闭上了眼睛,几秒种后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女人已经走了。

赤井睁开眼睛,左手抚上左脸颊。

这道伤口不深,但有点长,现在摸上去还有点疼。

那颗子.弹可以说是擦着自己的脸过去的,将近七百码的距离,差一点点就是生死的区别。

可偏偏作为“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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