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每一条理由都站不住脚。”
众人方才便把杜芷兰的模样瞧在眼里,这会儿北堂离一点,登时明白过来。
这杜芷兰,可不就是东施效颦,有意模仿公主殿下吗?
杜芷兰眼睫一颤,泪水扑簌簌的流下来。
仍旧咬牙委屈道:“芷兰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切都是郡主殿下您的猜测,口说无凭。呜呜呜……芷兰就是死,也要死得清白!”
说完,竟是看准了堂内的柱子便要死命撞过去。
北堂离隔空一点,杜芷兰立马站定不动了,只泪水仍旧汹涌的流着。
“着急什么啊。”北堂离含笑道:“这老太太身上有艾草等草药的味道,想来是卖草药的人家。
我鼻子不行,狗鼻子还不灵吗?顺儿,去牵两条狗子来,嗅一嗅就知道,方才是谁撞到了老太太了。”
北堂离话一落,底下的人不过片刻便从顺天府借来了两条狗。
两条狗儿都长得十分健壮,毛色顺滑发亮,一同前来的还有顺天府的捕快。
杜芷兰站定在堂中,见那狗儿先是嗅了嗅老太太的一片一角,而后……
几乎没有多转悠,一下便奔到了自己的脚边。
“汪汪!”
“啊!”
杜芷兰忍不住尖叫起来,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偏偏被北堂离点住了穴道,她哪儿也动不了,眼泪流得愈发汹涌如潮。
“水落石出了。”北堂离淡淡道:“为了当正室,谋害杜夫人,因为妒忌,谋害公主。承恩公府的家教我领会了。”
杜芷兰哭了一会儿,见北堂离要派人拿她,嘴巴一张,又试图为自己开脱。
狗是狗,怎么能做人的主,怎么能为人作证呢?
“你先闭嘴。”北堂离眉毛一挑道:“你可别说你再冤枉了。
方才我没注意还没瞧见,你脚下的红泥,恰是这位老太太脚下也有的。
老太太走得慢,扶着栏杆走在最边上的。那你呢?大户人家,姑娘在前,丫鬟在后,都是走中间。
你倒是说说,怎么跟你的丫鬟脚下都没有红泥,就你一个人有呢?”
杜芷兰听完,眼底满是惊恐,这次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陈氏也愣神半晌。
她知道杜芷兰野心大,却也没想到,野心驱使之下,杜芷兰的胆子竟会这样大。
若真是那砚台砸下来,那老太太顶了罪。只怕依照杜老夫人的私心,承恩公府的世子妃真要落到杜芷兰的头上了。
陈氏这会儿心里气得不行,但又十分为难。
她倒是巴不得借着北堂离的手弄死杜芷兰,她自己好出气。可杜芷兰又是承恩公府的人,若是死了,承恩公府的名声可怎么办?
北堂离和顾宝笙一眼瞧出陈氏的心思,交换了个眼神。
北堂离便叹了口气,大方的开口道:“我和公主殿下是要成亲的人了,亲自动手,造了杀孽,不合礼数。
既然杜姑娘是你们承恩公府的人,这回也差点儿害死了杜夫人你,那这事儿便你们自己处置吧。
可日后若是再犯,可休怪我和公主殿下无情了啊!”
说完,北堂离便挽着顾宝笙的手走了。
她可没心思帮陈氏出气。
至于尽快走人,也是怕一会儿杜少擎回来了见到顾宝笙,又痴心不舍。
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若是楚洵得知杜少擎和顾宝笙私下见面,会有多醋,会有多恨。
到时候楚洵把账算在了她头上,又去给顾延琛告状的话,北堂离觉得,她大约会听夫训听很久。
好在,事情解决得很快,陈氏并不打算让儿子再来南宁斋受这些人的嘲讽。
因而,立刻便吩咐下人去半路迎杜少擎,告诉他直接回府商议要事,不必再来。
杜芷兰的穴道是北堂离走出门口之后才被解开的。
这一解开,杜芷兰立马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一身都是冷汗。
陈氏只说了一句绑了带走,便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陈氏和杜芷兰相对而坐。
杜芷兰那一双含泪带情的眼睛一直看着陈氏,似乎希望陈氏取下她嘴里的手帕,让她说话求情。
但,陈氏也不是傻子。
知道杜芷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干脆跟她把话挑明了讲。
“杜芷兰。”陈氏冷笑道:“我倒是万万没想到,我给你一条生路,你偏要自寻死路呢。”
杜芷兰摇头,眼底满是哀求。
“你也别求我了。”陈氏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今儿做出谋害我,谋害公主殿下,郡主殿下的事,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吗?
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不是不计较,不过是因为你身份低贱,杀你怕脏了她们的手罢了。
即便我不杀你,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那样在承恩公府里头当个大家小姐,甚至做我们少擎的妾吗?
你别做梦了。”
陈氏理了理衣裳,神色冷漠道:“做出这样的事。只有你生不如死,我们承恩公府才好和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有个交代啊。
你老家不是在幽州吗?前些日子,你来京城里做生意的隔房叔父说,那边恰巧有一门亲事要说给你。
不过老太太舍不得,便就此罢了。如今想来,这倒是你的一个好去处啊!”
杜芷兰不住的摇头,泪流满面,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