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礼貌地跟两老道别,转身想走。
又让老妈叫住了。
老妈安顿下来,就开始三堂会审。
审完于晨后,她一脸黑线对于晨说:“你可以走了。”
安然想跟着出去,老妈喝止了她。
于晨一走,安妈妈开始中气十足地臭骂安然。
“你跟那个刘市长的事怎么回事?”
“怎么流言满天飞?”
………
老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让人应接不瑕.
老爸有点不满说:“后来不是摆平了麻,女儿还得了国际大奖,很晚了,有什么明天再问。”
“我还没有问清楚,你急什么!”老妈瞪了老爸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就不跟我们说一声,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你又不知道你这个女儿,最爱作妖。”
接着安妈妈继续骂,这一骂就是一个多小时,还将以前的旧帐翻了出来,越说越生气,
说安然欺骗她、忽悠她,居然有胆子租个男友来骗她,让她从此以后没脸见人。
安然自知理亏,
老妈让她跟于晨忽悠。
她这么精明,受骗上当,自然气得不轻。
她没有申辩,一言不发地坐着任由老妈苦大仇深的控诉和数落。
数度与坐在一旁,面露同情的老爸交换沉痛眼神。
以她的经验,等老妈骂累了,气也消得差不多,老爸会出脸平息事件。
接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许是骂累了,安妈妈稍有停顿,趁此空隙,安然递上参茶一杯。
“你跟他开始多久了?”
“刚开始!”
“刚开始还来得及,以后你跟他就不要来往了,省得跟你姐姐一样!”
安妈喝完参茶,站起来,转身进房间。
安然没有反驳,也没有激动。
毕竟于晨现在的身份并不符合老妈选婿的标准。
老妈不同意,意料之中。
但这并不是多大的事。
对于她来说,一旦认定的目标会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
当然,盛沛行的事是例外。
安之洋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跟随着安妈妈回房间。
安然走回二楼房间,如有心灵感应一样,她走到窗前,不经意一看,后窗之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儿。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还没有走!
她向他做了一个手势,于晨点点头,夜色之中,她能看清他的笑容。
她忽然生出一种私奔的亢奋,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从后窗爬下去。
两人到了远离工作室的河边。
已经是初秋,南方的秋天天高气爽,又近中秋,月亮又大又圆。
夜风清凉,穿棱而过,安然紧靠着于晨,男人身上有好闻的味道,让她想起他落在她唇间的温热还有刚才被逼中止的情事。
想得身体有点热,安然连忙刹住那种危险的想法
“我以为你走了。”她轻声说道。
于晨说:“舍不得。”
“我妈对你说了什么?”
“她跟我聊了几句。”于晨低眸,看着怀中的女孩,脸上笑意不改。
“她说什么了,是不是骂你?”
“没有,你妈跟我谈人生和理想.”
安然忍不住笑出声,她猜也猜到老妈跟他谈什么。
所谓谈人生,肯定是狂贬她,然后说一些门不当户不对之类的话。
“你妈骂你骂得很惨吧,我在楼下都听到她的吼声。”
“习惯啦,我的厚脸皮就是这样养成的。”安然毫不在乎地说.
于晨笑,轻轻摩挲她的脸.
“我怎么不知道你脸皮厚?”
说着,俯头亲了安然一口,成功地将安然的厚脸皮弄红了。
“我妈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别介意呵。”安然坐正身体说。
“当然”于晨笑笑:“你妈妈是不想你受伤害,假如我妈妈还活着…..”说到这里,于晨住了口。
只是轻轻摩挲着安然的头发。
“你妈妈…..是怎样一个人?”
安然试探着问.
于晨“她…..是个美人”
安然毫不怀疑这个,看于晨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妈妈美不美。
“她没有读过多少书,生活得很窘迫,但是她很快乐,她让我上的学校都是最好的…..”于晨眼睛看向泛着细碎月色的河面。
夜色掩盖他的情绪。
往事随风,困厄之中总有温情相陪。
“她曾经是我所在城市场子里要价最高的小姐……”
听到这里,安然心中一紧,据江雅菲所说,于晨现在的母亲出身名门,是大富之家.
于晨接着说:”每天过得不容易,但她很容易满足,并不忧愁......“
他并没有回避他母亲的职业和生活,他说起了母亲因为他而找上他的生父,说起了他的母亲悄悄的到学校看他,在他每天必经的路上守候着他,但她从不敢出来见他……还有他十六岁那年,他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说起母亲的死亡,于晨始终语调冷静,他只是手掌轻阖,将她的手指紧拢在手心里。
因为用了力,捏得她有点痛.
她的心也很痛。
每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有人死去,有人活着,那些生活在最低层的小姐死了,即使是死于非命,想来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她喉间发紧,反握于晨的手。
她一直生活在健全而又圆满的家庭,虽然老妈很强势,但她非常爱老爸,她在家里对老爸呼呼喝喝,但在外面谁说老爸不是,她必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