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反问了一句:“是不是现在又有猎人了?”
何月姑“咦”做了一个嘲讽的表情:“没有猎人,野物自己会撞死在木桩子上?守株待兔,也只能捡到兔子啊?怎么能捡到野猪?捡到麂子?捡到獾猎?”
“什么时候带我见一见猎人?他们个个应该是神枪手吧?”韩宝来很是崇敬。
何月姑卖关子了:“好啊,你喝了这碗酒。我带你见身轻如燕、功夫了得的猎王。”
韩宝来正在酒兴上,胆气豪气都不输任何人。他拿起一碗酒,像喝水一般咕嘟咕嘟就喝干了。他一抹嘴巴,亮了亮碗:“好啊,哪里有猎人?不会是另一个寨的吧?”
韩宝来怕不是他管辖范围内,就没办法套近乎了。何月姑哧哧笑出了声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五老都是狩猎的高手,特别是我老爹,人称猎王。过去,他满可以进城,当个什么局长,他不去。他自愿留在大山中,与我婆婆长相厮守。”
“什么?刘老爹真的是革命前辈?”韩宝来大吃一惊,“这些猎物都是你们自己弄的?我没见你们上山?你们白天都跟我种植果苗啊?”
刘老爹端着一碗酒,笑吟吟道:“你这孩子净瞎说。老爹没读多少书,跑到城里咋过日子?小韩,打猎啊,有围猎,那是秋后,现在过了季;接下来,便是狩猎,你看这麂子,就是活捉的。我们下了套、挖了陷阱、装了弶、安了吊索的,这时候不能上山围猎。到了大雪封山,进山游猎,只要看到兽迹,循着兽迹就可以找到野物。”
“你们会制作弩箭吗?”韩宝来好奇地问。
“韩叔叔,我拿给你看!”刘老爹的孙子刘盼盼,他放下碗筷,到里屋拿出一张弩机来,看起来像一块木头,后面装了弓,一扣扳机,箭嗖地一声发射出去了,卟一声,射中梁柱上,入木三分,拔都难难以拔出,足见杀伤力之大。刘盼盼读六年级了,长得有韩宝来肩高了。可何月姑看起来还像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主要是山里人的水好,养得嫂子、媳妇嫩生生的。
刘老爹从盼盼手中要过弩,指点给韩宝来看:这是臂,狗剥皮的铁木做的,有箭槽,有望山,望山是瞄准仪;这是弓,是动力装置,要挂在机括上,机括是发射装置。发射时,扣动这个牙就行了。
韩宝来万分欣喜,他要过弓弩,按照刘老爹的指点,挂弦、装箭、瞄准,扣动机括的牙,“嗖”一声,一箭射中了梁柱上的玉米棒子,“哗”一声,将玉米棒子射了下来。把刘盼盼得得满地打滚。
刘老爹安慰韩宝来:“第一次射能出去,算不错了。这张弩送你了。在山里遇上一个野家伙,你不要赤手空拳,真的还很危险。”
“多少钱?”
刘老爹虎下脸来:“小韩,你提钱的话,我就生气了!跟老爹生活在一起,就不要提钱的事情。以后老爹找你办点事情,也要送礼、拿钱?”
刘老爹一句话说得韩宝来一愣一愣,老革命就是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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