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莫小桃涨红了脸。
“快喝,快喝,喝完,回家跟老婆干架去。”韩宝来鬼笑着,催促陈浒和蒋至善干了这碗。
“死韩宝来,他今天拍我一下,我就跑到这里来,从此不回家了。”这话说的大胆又直露。陈浒忙哄她:“你别打我就行了,打,也不要打那么重。你将我当韩宝来掐几下,出出气就得了。”
陈浒的话把大家笑得沸沸扬扬。两人咣地一声,又灌下一碗,这碗灌下去,两人打着嗝,抻直脖子,鼓眼睛了。因为这时候如果压不住上喷之势,两人都会狂喷一场。两人不停地作吞咽动作,防止反胃,来一个井喷!一个满脸横肉,现在像吸足了水分的扣肉面子;一个紫檀色脸,现在变成火烧透的炭红色。酒醉心里明,两人知道这一碗下去,都到了九成九了,再哪怕来一杯酒,也会产生蝴蝶效应,蝴蝶扇一下翅膀,美国要起龙卷风了。
韩宝来看两人的神色,他可是最擅长察颜观色,他也是酒鬼,当然知道两人到紧要关头了,只要再来一杯,两人可要唱戏了。
他故意叫喊着:“陈汝慧,再舀壶酒来。你不要把酒省着给老公喝,兄弟们没喝好,出门就会骂我。说我小气,不给兄弟们喝个痛快,兄弟们心里会不得劲。”
“宝、宝来兄弟,你、你不是说,兄弟们,喝到尽兴,说不要就不要。我、我们尽兴了,不要了。再喝要跟猫和狗打平伙了。”蒋至诚说话舌头都大了,听起来含含糊糊,脑袋像霜打的茄子,撑不起来了,一堵墙一般的身躯直往一边倾斜。他们胃接受了,其实意识里,处于半麻醉状态,整个人的意识是半虚幻,只有大脑皮层还有理智,有一定的自制能力。如果再来一杯,肯定全部黑屏。
张健首先告辞:“各位兄弟,你们多坐一坐,我要赶早,争取明天一大早拿出机帆船设计图纸来。艳梅,你排完戏让韩宝来送你早点回家。”
“知道。你认识路吧?”刘艳梅还是对张健有感情的,担心他戴着一个高度近视眼镜,晚上走夜晚不方便。
“没事。这么大的雪光,跟白天一样。”张健披好大衣,拿着一把电棒就要走。韩宝来送他,陈浒首先撑起来,韩宝来伸手要扶他,他拦开韩宝来的手,像南风鸭子一般,摇摆着大脑袋:“虎哥,不是,不是纸老虎。看看虎哥,还行不行?姑爷,等我一下,我跟你走有个伴,韩村官留步。”
“虎哥,你落东西了。”韩宝来故意逗他。
“落不下,落不下。冯巩说的小品,等于单车,借给你骑几天,你记得还回来就行。”
“呸——”莫小桃给他说得满脸绯红,知道在这里没有她的位置,披好衣服搀扶着陈浒走了。这边,张翠玉小声地问蒋至诚:“韩村官叫你别喝?你还逞英雄。喝醉了吧?”
蒋至诚跟所有喝醉了酒的人一样,酒醉英雄汉,他呼地蹿起来,噔噔噔往外跑,韩宝来已经到了庭院,看蒋至诚像一只怪物一般跌跌撞撞冲过来,想扶他一把,他一把推开他,不要韩宝来扶。张翠玉赶紧上去拉住韩宝来,蒋至诚力大,将韩宝来推撞在张翠玉胸前,韩宝来感觉撞在海绵上,将他弹了回来。
张翠玉看陈汝慧、刘艳梅都在送客,脸红得直发烫,忙推起韩村官,娇声说:“韩村官站稳当。我走了。”
张翠玉扭着水蛇腰,晃悠着肥臀,踏着雪咯吱咯吱响,快步赶上去追酒鬼老公去了。
听到背后陈汝慧半真半假地说:“韩宝来,你还不追上去,送送人家?”
张翠玉连声说:“不要送了。不要送了。有我看着他,你们放心。我们走了。以后改日请韩村官到家里坐坐。”
“哟,来日方长呢。”刘艳梅伏在陈汝慧身上吃吃笑。这话当然说给韩宝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