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从早上八点进行到下午三点钟,七个小时过去了,擂台之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眼看着已经是要接近尾声,热度不仅未曾消退,反而更盛。
如今的江湖后辈确实青出于蓝,几个名门大派弟子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皆是不俗,也惊艳到了司马青松的眼睛,可怎么说老爷子也是从武林动荡的那个年代走出来的,赞赏归赞赏,但不至于让他有下定决心把孙女嫁出去的冲动。
司马棋玉虽然也是全程在看,但那漆黑的眼眸从始至终都古井无波,一只手撑着脑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百无聊赖,这么一坐七个小时,要不是为了她爷爷的面子,早就已经回去睡觉了。
整个云坪山庄都未有人曾发觉,在一颗柏树的高枝上还来了两名足以震动武林的观众。
老酒鬼坐靠在左边的树枝上晃着腿,腰间上那三个葫芦的酒都已经喝空了两个,打了个饱嗝,醉醺醺的对身后那老道士说:“三山五岳的门派来了大半,就不见七门露头,这场比武招亲注定是要无疾而终了,没看头,浪费我两壶好酒,你可得赔我。”
坐在右边树枝的老道士抚须笑了笑,道:“司马家现如今已经入世了,七门这样的世外大家肯定不会出现,但这场比武也并非全无看头,武林的兴衰藏之一二。”
老酒鬼道:“咱们都老骨头一把了,武林的兴衰也看不了几年,要不是想见见司马家那丫头究竟承了他叔公多少本事,我才懒得过来。”
老道士道:“那就好好看吧,听说这丫头能跟书杳打成平手,连我都有几分好奇。”
两人聊天之际,忽听得铜锣声响起,显然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最后一场是西蜀平清山的凌云剑对陕北红尘阁的镇海刀,一个精妙奇绝,一个大开大合,足足斗了上百招才分出胜负。
凌云剑主要讲究的是招式之间的变化,而镇海刀的宗旨则在于“力”字上面,一个使的巧劲,一个专注猛攻,两者势均力敌,其实难分高低,只是后者对于内力的要求要大于前者,以至于后劲不足,才败下阵来,着实有些可惜。
两人都是尽了全力,所以卫昀倒也服气,朝施玉星拱手作揖,道:“施兄剑法高超,卫某佩服,来日若有机会,定当再次讨教。”
施玉星回礼道:“卫兄承让了。”
老管家上前,递了一枚回复内力的丹药给施玉星,道:“施公子请先调息片刻。”
这一场打斗着实耗了施玉星相当多的内力,所以倒也没有客气,接过丹药后,朝老管家行礼,道:“多谢。”
司马棋玉见终于轮到她出场了,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要起步这会,老爷子突然把她给叫住了。
司马青松把剑递给她,道:“拿着。”
施玉星剑法虽然不错,可司马棋玉并不觉得需要用上长生二十四剑,当下摇头道:“不必,最多十招而已,不麻烦。”
老爷子怕的就是这个,他身为武林前辈,这后生有几分力量他清楚得很,为了给平清山留点面子,绝对不能让司马棋玉赢得太过分了,真要十招打败施玉星,那么举行这场比武招亲的味道就变了。
走上前去,轻声吩咐道:“五十招以上。”
司马棋玉接过剑,点头应了声:“好。”
当一身白衣的司马棋玉走上擂台时,底下的欢呼声阵阵如潮涌,先前远观就觉得仙气十足,近一看更加惊艳几分,真不愧为武林第一美女,这等姿色,如同天女下凡。
树上的老道士拍了拍已经开始打呼的老酒鬼,道:“来了,来了,快醒醒。”
老酒鬼一听,顿时精神了几分,收了点慵懒,在目光望向擂台之时,眼中突然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指着那人问道:“喂,臭道士,你看看那人,是不是陈平那小子?”
都把注意力放在司马棋玉身上的老道士这会顺着老酒鬼手指方向看去,那身形加上北府制服,除了陈平,还能有谁,气道:“嘿,这臭小子来这干什么?”
难得见这清心寡欲的老道士生气,老酒鬼心情极好的笑了笑,喝口酒,道:“有点意思。”
老道士捋了捋袖子,道:“我这就下去打断他的狗腿。”
见老道士作势就要跳下去了,老酒鬼连忙把他给拉住,道:“冲动什么,兴许人家只是来看看比武,长长见识而已,你别动不动就要打断人家腿,到时候书杳跟你急。”
心想这场面也不适合露面,老道士这才按捺下来火气,道:“这小子要敢乱来,我肯定饶不了他。”
一口酒刚下肚的老酒鬼抹了把满是胡渣嘴,嘿嘿的笑了笑,迷离的眼神中流转着些许狡黠之色。
擂台上,调息好了的施玉星复上擂台,早就有所耳闻大小姐芳名,今日亲眼所见,更是要比传言中的更加动人,而且不只是单纯的美而已,还透着脱俗的灵气,真应得那句:此女只应天有。
施玉星作揖行礼,道:“在下平清山凌云剑阁施玉星,见过司马小姐。”
司马棋玉见此人眼神清澈,并未有像许鹏运看她时的那种污浊与贪婪,心中也多了些许好感,但也仅仅是好感而已,她并没有嫁人的心思,举行这个比武招亲不过是个缓兵之计,省得爷爷整天在耳边念叨。
向施玉星回了个礼,道:“司马棋玉,请多指教。”
施玉星拔出长剑,道:“武林九大绝学之一的长生二十四剑号称第一剑法,可破天下任何兵器百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