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惊梵有些呆住了。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和爸妈联系,你知道他们这些年因为你吃了多少苦么?不管那些人怎么说你死了,爸妈都不承认,他们又不敢去找你,生怕你哪天回来了,回到家,现一个人都不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居然还能这样嬉皮笑脸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哥,你以前不这样的。”
凌惊蛰再也忍不住的猛地攥紧了拳头,眼圈通红的看着眼前,一如十几年之前那般精致漂亮的脸。
曾经的哥哥是他永远的偶像。
哪怕所有人都说哥哥是痞子,是坏人,可在他心目中,哥哥却是一个大英雄。
可谁又知道,就是这位大英雄一般的哥哥,将他们家彻底的拖进了深渊里。
凌惊梵目光复杂的看着凌惊蛰,他没办法告诉凌惊蛰,当初他是曾经回去过,准备带父母一起走的,但是房子的周围全是潜伏的警察,他根本无法踏入一步。
“你知不知道,家里拆迁的时候,所有人都交了钥匙,只有我们家,爸爸妈妈为了让你回来能找到家,把我送到姥姥家,哪怕断水断电,都不愿意走,最后却被在拘留所被关了三天,再回家的时候,房子已经被拆了,那一刻爸爸妈妈是多么的绝望。”
凌惊蛰捂着脸,慢慢的蹲了下去。
自从长大以后,他就已经不再哭泣了。
在姥姥家的生活,舅舅舅妈的责骂,表姐表哥的鄙夷,都在他幼小的心灵上上了一道道的枷锁。
他知道,他是凌家的男人,他要肩负凌家的责任。
可这一刻,他却感觉无比的委屈,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他设想过太多相见的画面,痛哭流涕,抱头痛哭,哥哥对他们的怜惜羽忏悔。
可他唯一没想过的,是哥哥的若无其事,可满不在乎。
“你难道就一点点的自责都没有么?”凌惊蛰一边哭一边质问道。
凌惊梵被靠着门,双手环胸,头微微垂着。
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随着凌惊蛰的一声声控诉,他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紧绷,被掩藏起来的拳头也越攥越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惊蛰的哭声也渐渐的小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凌惊蛰以为凌惊梵走了的时候,突然,顶上被一只温热的手覆盖,那掌心涓涓热浪传来,凌惊蛰猛地一愣,还未来的及动作,就听见头顶的男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抱歉,我以为你更想看见我……高兴的模样。”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眼泪却又情不自禁落了下来。
若说之前是暴躁的,委屈的泪水。
这一刻,却化作无限的悲哀,他们都想要给对方留下好的一面,却不想,在这一刻,彻底的化作了不可能。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抱住男人的腿,将脸埋在他的膝盖间,哭的声嘶力竭:“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都不联系我们……哥,哪怕你给我一个只言片语,也好过了无音讯。”
“抱歉,这些年,我有我的苦衷,阿蛰,对不起。”
凌惊蛰听着男人疲惫中满满的歉意,不停的摇着头。
他哭泣个不停,心底却觉得无比的后悔,明明想好了再见到哥哥一定要说家中一切都好,爸爸妈妈身体也好,什么都好,可是真的见到了他,却只感觉满腔的怨气无处散。
最后终究将一腔怒火全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他甚至都不敢抬头,他害怕看见哥哥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失望的神情。
“对不起哥,我不该这么说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止了哭泣,小声的对着凌惊梵道歉道。
凌惊梵这才弯下腰,将他提着站了起来,对着他摇摇头:“没事,我没有怪你。”
凌惊蛰静静的看着眼前,明明已经十多年没见,却依旧丰神俊朗的哥哥,通红的,微微肿的眼睛里,满是止不住的担忧:“哥,这些年,你过的还好么?”
“一开始有些苦,后来有了点奇遇,日子就好过了。”
凌惊蛰的眼神里满是不相信。
凌惊梵无奈的摊开手,任他打量:“香车美女,金钱豪宅,我现在一个也不缺。”
“那你为什么不和家里联系?”
“阿蛰,我有我的苦衷,而且,我也不想让爸妈担心我。”
凌惊梵叹了口气:“你现在还小,可能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想说的是,与其让爸妈知道了我的存在,而忍不住的和我联系,倒不如让他们以为我死了,对他们对我都好。”
凌惊蛰歪着头,他不明白哥哥的逻辑。
为什么爸妈知道了他的存在反而不好,什么叫做让他们以为他死了,对他们都好。
但是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画面。
不由得面色一阵紧张:“哥,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所以不敢和爸妈相认?”
“当然不是,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情的。”
说道这个,凌惊梵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不过确实,在华国境内,他可从来都没做过违法的事情的。
凌惊蛰却信以为真,脸上紧张的表情顿时一松,他整个人头仿佛失去了力气,有些狼狈的走到墙角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凌惊梵:“你回来了的消息,我可以告诉爸妈么?”
“不可以。”
凌惊梵连忙抬头反对